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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美好,在种种因缘巧合之下,崩塌了。
崩塌仿佛在一夜之间。后果超乎他的想象。他发现一个人要是没有所谓的颜值,也就算了,这还在其次;偏偏李富有遭受着不同讨债鬼的白眼、谩骂,甚至是人身危胁。
人人威逼他,要么让他抓紧还债,要么让他借钱还债,更有甚者,扬言要拆他冷库、搬他家具的狠话,也放出来了。
一个个债主面前,李富有整个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号:
“怎么办?”
他像是一个人走到了穷途末路。跟人生是否完结相比,一点不沾边。抚着自己一米七、八的个子,他渐渐迷茫,近乎怀疑人生:难不成我的人生,就是为借债不还而来的?男人应该有的责任、担当,到哪儿去了?有借钱的勇气就该有还钱的男子汉气质!
如此的英雄豪气,在现实面前,一点点消失怠尽。
最终,他只剩下英雄气短。人有时像狗一样的卑微。甚至,他感觉自己真还不如一条狗。冷库里的狗,最悲的下场,就是挨了打,嗷嗷几声,痛过之后夹起尾巴逃之夭夭;如今的他,真如债主们危胁他的,“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没完没了的债务背后,他拖了一条人格崩塌、贷款违约的尾巴。那是一个深渊。深渊如同血盆大口,无时无刻准备一口吞下他。他的心头,犹如乌云压城,一时喘不过气来。
他一连多天陷入了失眠的苦恼之中。
他唯一能做的,是不断拨打安徽翻译电话,再次催促货款。电话里安徽翻译称自己人在广东,会与日本客商联系,容他再催他一催。事情一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人的紧张,总有像是一张紧绷的弓,总有弦断人崩的时候。
安徽翻译的电话,在一连几天过后,没了回音,只剩下了忙音。
断了安徽翻译电话,李富有满心焦灼。
思来想去,他想到了姨父。眼下无路可走,他只能低下头,去恳请不敢再呆在冷库的杨焕琼出面,请她再找姨父想想办法?
女人们似乎没有男人们要面子,却要里子。杨焕琼自忖给姨父添了不少麻烦,不愿出马;她早被冷库的资金链断裂,心灰意冷。为此,夫妻俩大吵一架,杨焕琼丢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