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磷矿厂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一切仿佛停了下来,休养生息,等待来年开春。一台台劳作之余的重型机械,停在场地,静静候着,等候着劳动号子吹响的那一天。
堵卡点里,王立冬和王志山多了百无聊赖。两人日复一日穿行在山林和山村间,死寂般落寞。没有城市的喧嚣,更少了单位的纷纷扰扰。两人试图融入山里人的生活,过得安静恬然。
很快,两人失望了。山村暮气沉沉;厂子平日少了驻守的工人。整个矿区,只有发工资的几天,格外热闹。余下的全是清冷。清冷像是一道墙,将他们与本地人隔绝,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少有温馨的体验。
偶尔与他们攀谈的,除了矿场为数不多的几个机械修理工,还有山头的牧人。
牧羊人告诉两人,村子里外出务工的人越来越多,到了眼下隆冬,走出山外的比留在村里的还多;不像你们,到外头转了一圈,又转回来的。人人都想往外走,只有你们,偏往山里跑。
矿场的机械修理工告诉两人,他们之所以地守在这里,与机修作伴,是因别人耐不住寂寞,厂里给了他们更高的工资,才留了下来。等挣足了钱,他们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过上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几番话,让两人笼罩在一片暗淡无光中。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生活轨迹,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甚至不知道这样的呆下去为了什么?没有上头的命令,接下来要守到何时?
日子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人意外。就在两人像是茫茫山林里的随风飘落的树叶时,一个女孩,走进了他们中间。
这天两人再次上山,到不知转悠过多少次的山林一圈回来,远远地,门口有多了一个白点。渐行渐近,白点越来越清晰,是打着毛衣的姑娘。她穿了一身雪白毛衣,在冬日的寒风中,格外抢眼。她是食堂师傅白雨翎。平时,她被围腰和围裙包裹得严实,像一颗大粽子一样。可此时,她换下了抵御油烟侵袭的工作服,一袭雪白的毛衣,一条白花花的围巾,青白色的牛仔裤,透着纯洁,衬着夕阳的金黄,脸庞红润,全身柔美和利落的曲线,一展无余。在冬日的明暗中,像雕塑一样站在门口。
见到二人,白雨翎的脸上渐渐泛起红晕。她一抬头,与两人搭上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