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血腥，公主还是回避下吧。”
楚念咬着牙，强忍着胸腔中翻腾的不适，声音却异常坚定。
“日后去北疆，这种场面怕是不会少，我提前熟悉一下。”
林风默然，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十分专注地为年辰处理伤势，动作麻利得似经常做这样的事。
楚念好似明白了为何将军府里没有医士。
为将者，在战场上厮杀已成常事，受伤亦是必然。久而久之，治疗处理伤势便熟能生巧，无师自通了。
楚念将毛巾用温水浸湿，拧至半干后，细细地擦拭着年辰额间沁出的汗滴。
林风已将年辰身上的伤势处理妥当，还为他换上了一件干净的里衣。
“公主，您一夜未曾休息，还是让属下先送您回宫吧。”
林风见着楚念眼下一圈乌黑，面色苍白，心底暗暗自责。
若将军醒来，看见公主这模样，岂不会心疼？
“我不累。”楚念摇摇头，望了一眼外头，窗外天已蒙蒙亮。
昨夜后半夜，年辰突发高烧，昏迷不醒，无意识地一把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唇边低喃着：“母亲，别走。”
楚念凑近，听见他梦中呓语，知晓他这是被梦魇住了。
在母亲去世的那一年里，楚念也常常会半夜梦到母亲离开时的样子。
在梦里，她苦苦哀求着母亲带她一起走，可母亲只是笑笑便转身离开。
似感同身受罢，楚念反握住年辰的手，柔声哄道：“放心，我不走了。”
因一只手被年辰握着，楚念无法移身，只能看着林风忙上忙下，她的另一只手拿着毛巾为年辰擦去闷出来的细汗。
后半夜年辰总算烧退了。楚念见他睡容恬静，呼吸均匀，想来是睡得安稳了。
楚念尝试着抽了抽手，感觉年辰的手劲少了许多。
她微微一用力，便将手抽出。
似察觉到手心空了，年辰微蹙着眉，唇边逸出似不满的嘟囔声。
楚念白皙细嫩的手背被攥得通红，掌心湿透，因长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手臂变得僵麻。
楚念活动着手臂，看着年辰此时的模样，心里觉着好笑，低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