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一刻,祭祀正式开始。
在威严庄重的鼓声中,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萧砚时携着幼帝拾阶而上。早就侯着的礼官立马递过盥洗盆,待两人净完手后,便正式开始迎祖。
礼炮鸣,百乐奏,全体肃立行礼。宫女太监来来往往摆上祭品,进馔过后,便是上香。
萧砚时从一旁的礼官手里接过立香,递给一旁的萧承岘,后者似是没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庄重的场合,正想耍脾气拒绝就被萧砚时瞪了一眼。
虽说小叔叔待他极好,但萧承岘打心底里怵他,立马噤了声,恭恭敬敬地接过点燃。
萧砚时脸色这才好了些,又从礼官手中拿了三炷香。这是萧承岘有记忆以来头一次祭祖,很多规矩因为平时贪玩的缘故并不太懂,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萧砚时的举动,再不动声色地复刻出来。
直到萧砚时将颂词递到他手中,萧承岘望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
他还没开口,萧砚时便已经无情地堵住了他的退路,“自己念。”
萧承岘望着他的侧脸撇嘴,表情委屈极了。
萧砚时依旧不为所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若敢哭,我便将你送到太后那里,从今以后不再管你。”
萧承岘是他皇兄唯一的血脉,以往每当他撒娇或者用这种祈求的眼神看着萧砚时,他总不忍心拒绝,也因此养成了他现在这副温吞的性格,只要遇到事情,便想着退缩。
以前他小,萧砚时并不着急,可如今已有九岁,再这样下去怎么继承大统。他狠了心如此,萧承岘怎样耍无赖也没用。
听到“太后”二字,萧承岘幼小的身躯一震,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嘴唇发抖道:“不要,我听话。”
如果被送到了太后那里,萧承岘无法想象自己的下场,步骋雪太可怕了,他不要。
萧砚时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后背,“你是皇帝,祭祖是规矩,而颂词便是你的责任,不可推卸。”
萧承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再转身时,脸上又恢复了威严的态势,他撑开颂词,声音稚嫩却吐字清晰,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赫赫我祖,普天仰之。明德惟馨,永其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