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衫,像是从路边随手捡来的破烂。
沈知兮忽然不太想和程时站在一起,这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程时身边的婢女。
程时不知道她的想法,见她半天迈不动步伐只当她是不愿与自己同处,沉默片刻,对她道:“我骑马,你进去坐着。”
沈知兮哦了一声,抬腿上了那辆黑楠木材质的马车。
骆宁见自家王爷主动骑马,神色有一瞬间的凝滞,似是觉得不可思议,不过碍于临行前的嘱咐,也没敢多问。
一行人心照不宣地上了路。
这不是沈知兮第一次坐马车,不知为何晕车的反应却比上一次更厉害。
马车的轱辘碾压在地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沈知兮脑子昏昏沉沉的,忍了半晌实在是受不了了,才打开窗喊了声程时。
男人勒马停住:“怎么了?”
沈知兮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缓了片刻才回道:“有些晕车。”
闻言,程时看了眼她近乎惨白的脸色,知道她没说谎才勒令身旁的人:“停下休整片刻。”
话音刚落,他便越下马背,几步走到马车跟前,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她,语气却带着几分嘲弄,“怎生这般娇弱。”
沈知兮自知耽搁了时间,没与他计较,就着水壶小啜了两口,心下那股恶心感才渐渐平复下去。
“好些了?”
沈知兮小幅度点了下头,自己却也不敢保证接下来的路程能不能撑得住。她略带焦的灼目光在前方的几匹马上停留几秒,最后还是悻悻地移开了视线。
她不会骑马,原主也不会。
程时很少见沈知兮这幅样子,平日里的张牙舞爪和牙尖嘴利仿佛都藏了起来,现在倒是有了京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大家闺秀的几分做派。
见她小心翼翼地去打量外面那几匹毛色油亮的马,又绝望地收回目光,程时嘴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
“下车。”他说。
沈知兮猛地抬头,对上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时,心里几乎是立刻就有了不好的猜测。
程时该不会是嫌她麻烦,要把她仍在这荒山野岭吧?!
想到这里,她好不容易恢复些血色的脸又白了几分,心里直打突,攥着水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