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辰时入你闺房送粥,巳时在北苑中毒而亡,喝的便是你奉的那盏茶!”一声惊堂木下,沈知兮忍不住心房一颤,鬓发混着汗水黏在面颊,她双眼无神,望着那刑堂上的人朝着她疾步而来。
那人眼神犀利,“西域奇毒,可侵蚀五脏六腑,将人活活折磨而死,小小年纪如此狠毒,这毒在你房内找到,拒不认罪意欲何为!继续打。”
沈知兮颤抖着双唇,咬紧了牙关,卒然间,背部一阵疼痛传来,直至她全身麻木,瘫倒在地。
负责杖刑的狱吏见她又昏死过去,看了眼身着白鹇官服的何兴元,迟疑着问他:“何司狱,您看这……”
被唤作何司狱的人名叫何兴元,司狱司六司狱之一,虽是九品芝麻官,但碍着囚犯的提拿控审都归他管,所以权力算是同级里最大的那位。
而何兴元显然已经对拒不认罪的沈知兮失去了耐心,上头逼得又紧,他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于是厉声吩咐一旁的狱吏:“提桶水来,今天这罪她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冷水兜头浇下来时,沈知兮的意识才渐渐回笼。那水本就不太干净,顺着凌乱的发丝往下流到皮肉外翻的脊背上,又疼又蛰,空荡的牢房瞬间回响起凄厉的惨叫声。
一旁的狱吏听得忍不住蹙眉,何兴元却充耳不闻,只将早已拟好的供词抻到她面前,“醒了?醒了就早些把押画了,免得搁这儿受皮肉之苦。”
沈知兮的双手早已被拶子折磨得失去知觉,此时徒然撑在两侧,艰难地抬头看向凶神恶煞的何兴元,吐了口血沫,“我没杀人!”
何兴元神情一滞,似是觉得被人拂了面子,面目瞬间扭曲,“死性不改,来人,给我按着她。”
沈知兮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奈何这几天被折磨过了头,四肢本就没有力气,此时被两个人高马大的狱吏按在阴暗潮湿的地上,完全反抗不得。
何兴元蹲下身,脸上那股得意劲儿与狼狈不堪的沈知兮形成鲜明对比。
他本就生得獐头鼠目,此时嘴一咧更显得虚伪丑恶至极,“本官看在与你父亲相识的份上,本不不欲苛难你。”
何兴元一边说着一边抓起沈知兮还在往外渗血的右手,“可若你非要这般不识好歹,与本官的前途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