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我归乡。”它们唱道。
在周问月的眼神注视下,它们动了,成千上万的尸首你推我、我挤你,扒到了玻璃上,组成了一堵密不透风的肢体墙。
周问月回过身去,身边的老师已经不见了踪影,空旷的大厅中,一盏孤零零的顶灯打在一具方形的玻璃容器上,里面躺着一具衣着雍容不凡的尸体,容器前是博物馆制作的文字介绍,标题是金灿灿的:雪域白国最后一位君主——寒城王傩难。
难以言喻的难过如同雪崩,将她全部掩埋。
但是,她又能隐隐感觉到,在这几乎混沌的情绪里,似乎有人在梦外一直陪伴着她。
当她从梦里惊醒过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她感觉自己退烧了,但是眼睛好像有一点肿,往脸上摸却摸不到眼泪。
“周问月,清醒,振作。”她拍了拍自己的脸。
“你醒了,你烧了一整晚,现在还好吗?”白衣的侍者飘然而至,为她递上梳洗用品,“王转告你,你说的那个孩子已经送往医馆了,问你之后想继续在这里做侍者,还是出宫去。”
这位侍者说的汉话算流利的,周问月想起壹官,笑了笑,没先回答,而是问:“王去哪里了?”
“他不久前刚离开,现在应该在圆顶宫处理事务。”
“刚离开?”
“嗯。”侍者点头。
“能不能,把我安排到王身边去做侍者?”
毕竟是明目张胆要求开后门,周问月问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小心翼翼,但面前那位侍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我会去说。”侍者向她行礼,离开了房间。
周问月的上岗要求很快就被通过了,据说负责调度的人还是昴婴。
当她重新穿着白色的侍者衣袍,站在圆顶宫的宫墙前时,第一次生出了不同以往的期待。
根据她在这短时间内收集到的信息,祭司台内部被许岱强制洗牌,昴婴以新任大巫祝的身份掌座,而寒城内驻扎了包括迦南部在内的十九个白泷雪山部族的士兵。
关于夜宴那天晚上的事,圆顶宫内已经把他传成了天降神兵了。
虽然阎罗天在白泷这边的威望的确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