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月亮都是同样的月亮,只不过看月亮的人心境不一样。”
紧接着,她玩笑似的反问道:“明戎,你想家了吗?”
眼前的少年垂着眼睛,眼睫上月光莹莹,似是结了一层白霜,周问月一时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听见从脑袋顶上闷闷地传来少年的声音:“可是……可是……我其实也没有家了。”
没有家了?
周问月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回事,又觉得自己的话是戳到他的痛处,道:“对不起。”
少年蹲下身来,让周问月又仰视一下变成了俯视,明戎把脑袋埋进臂弯里,周问月只得看着他脑袋上一个小小的发旋。
“哎……不是姐姐的错,是我之前明明还说想叫姐姐去我家做客的。”明戎说,语气带上了几分懊恼,“男子汉大丈夫,问这些问题,是我太矫情了。”
他的脑袋动了动,慢慢将脸抬起来,眼睛亮晶晶地像一只小狗一样看着周问月,也不再言语。
少年的脸很好看,像幼犬一样憨态可掬的神色让人心下一软,周问月有意想挪开话题让他别难过,便开口夸道:“这样不矫情,反而……”
她夸到一半卡壳了,明戎紧紧盯着周问月,追问道:“反而什么?”
“很可爱。”周问月说。
“可爱?这是什么说法?姐姐莫不是在哄我?”明戎站起身来,“我知道的……”
“没有哄你。”周问月摇了摇头,“今夜月色如此好,会触景生情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想念家乡的人,也终有一天会回去。”
“明戎,无论今后如何,你都会有自己的家的。”
少年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周问月,良久,很严肃地问了周问月一个问题:“姐姐,你是天上来的神女吗?”
周问月失笑,否认道:“才不是。”
可是少年的眼里却十分坚定:“既然是神女说的话,我全部都信。”
闲聊时间差不多结束了,卸妆的步骤也正式开始。
明戎在厢房内点起数盏油灯,再从他带来的那只木箱里拿出工具。
条件简陋,周问月找了几条凳子拼起来才得了一张勉强能躺一躺的工作台,明戎在上面铺了几张厢房里的薄毯,还多取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