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周期。
而在这个周期里。
周问月想,她要想办法让他们先活着,至少不能被彻底转变成没有思维的怪物。
虽与故乡遥遥相隔,但只要他们能活下去,就还有一丝希望。
———
标志烙完之后,芸娘被送回原来的监牢。
花涟在隔壁的监牢中昏睡,周问月轻手轻脚上前几步,走到了芸娘身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周问月要看着芸娘,用壹官的话来说这是:“保证她还有点气,当然,如果死了也不会怪你。”
这句话很轻描淡写,但实际上几乎是把决定芸娘生死的权力交到了周问月手上。
周问月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情平静地蹲下身去,眼前女子的双手被锁链拷住,凌乱的黑发中露出几根银白。
她半阖着眼睛,眼神黯淡无光,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机,就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周问月皱着眉,匆匆地捞出侍卫们给她的疗伤药物,眼神里带着痛惜。
如果面前的人真的这样痛苦地死去了,她又怎么不会怪呢。
她不能就这样让一条命折在自己眼前。
周问月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药粉洒在芸娘伤口上,看着那些似乎即将溃烂的紫色瘢痕,心里很不是滋味。
芸娘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周问月听见她荷荷嘶气,抬起眼睛无力地向上看了一眼。
那眼神很混沌,她努力地向上仰头,连手指都开始轻轻颤动起来,似乎要看清楚什么东西。
周问月无法断定她现在的情况,心中有些紧张,但没有躲开,下一秒,一双粗粝的手轻轻触了触她的指尖。
有些粗硬的皮肤上,皲裂的伤口触感有些刺刺的,周问月低下头来,听见芸娘发出一丝很轻的气声。
“多谢你……”
她说。
周问月的脑中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她的手指动了动,几乎控制不住地握住了芸娘的手。
接下来,芸娘闭上了眼睛,开始轻轻地哼唱起来,音调模糊,几乎不成词句。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
谁谓越远,跂予望之
谁谓河广,曾不容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