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跟着是要做什么?
许岱只提着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周问月就这样走了一会儿,终于转过身去,问他:“你怎么了?不回房吗?”
许岱的黑眸中倒映着一盏跃动的灯火,身旁便是廊下那清澈的流水,凌凌波光照上临水花树,点点碎光从镜面般的水上反射出来。
“我……”
周问月把这句问话问出口时,他才如梦初醒一般,甚至往后倒退了一小步,移开了眼神:“没事。”
“有心事?”周问月接过他手里的灯。
“没有。”他说。
“嗯?真的没有?”
“没有。”
许岱默默侧头。
周问月噗嗤一笑,一边转身一边走嘴上道:“好好好。”
但是走了两步,她又很快意识到什么,倒了回去:“你会写白泷字吗?”
“看到的话……认识。”许岱答。
周问月眼睛一亮:“那也好啊,你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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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来誊抄的纸张是周问月今天在桌子上找到的那些,时间关系,今日她只誊抄了一页,此刻,那张薄薄的纸页正被许岱捧在手心里阅读着。
周问月在旁边耐心地等他看完。
微凉的夜风从窗棂吹进,油灯扑闪了一下,一只小虫颤颤巍巍的飞进来,围着烛火扑腾。
许岱垂眼,拢了拢烛火,将那只小虫轻轻驱走。
周问月盯着他聚精会神的模样,一时间,周围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怎么样?里面写了一些什么?”周问月问道。
许岱轻轻抬起头来:“我读给你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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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隆十五年,春
我在祭祀日迎来那一位神宫里的孩子。
神宫来阁祭祀,规定要全家出来迎接,于是,当廊角上挂着的灯笼亮起的时候,我在父亲的带领下见到了那位少年。
桃花开的很热烈,在周围的灯光辉映下,花树给人们的脸上投下暮色的影子,影影绰绰中,那样一个纯白的人影就站在人群中间,挺直的脊背如同松竹。
他背对着我们,似乎在欣赏院子里的桃花,周围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