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问月在他面前站定,见他腰间悬挂着秘银的弯刀,刀鞘冷冷地反射着阳光。
他指了指周问月脸上的面具,周问月会意,慢慢伸手将脸上面具取下。
于此同时,她扭了一下手腕,不着痕迹地让骨牌显露出来。
她脸上的狰狞伤疤很明显吓了对方一跳,不仅仅是眼前的守卫,连带着周围都响起了一片唏嘘声。
“她的脸是怎么了……”
“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来参选侍者吗?”
“天哪……”
在周围一片用白泷语说出的小声嘀咕中,偶有几句汉话蹦进周问月耳中,而她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同时,她出示的那张骨牌也被守卫注意到了。
守卫只扫了它一眼,脸上的神色变了变,他把目光转移到一边,不敢看周问月的脸,只是轻轻向周问月的方向颔首,示意她可以通过。
周问月端着身姿,也轻轻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拦住门的守卫们往两边退开,为她让出了一条路。
阳光从眼前洒落,她在迈步的同时,把面具悄悄戴了回去。
她脸上的图案相当于一种特殊的刺青,用的是很难褪色的颜料,因此能保持很长一段时间,但在绘制的过程中又不会像真实的刺青那样疼痛。
据张未老先生的话,这是他的传家秘方。
张未。
周问月面前又浮现出这个老先生略和蔼的脸来。
他说他原本是大越的画匠,但为了找自己多年未归的儿子,终是不远万里地跑到了寒城来,最后为了在寒城谋生,开始做起了妆师。
据说,像他这样的大越人在寒城其实也能找到很多,多是因为他们的亲朋跟随商队来到异域却再也不见归家,遂决定到寒城这边来讨生活,顺便探一探亲朋的消息。
怪不得,周问月她最开始来寒城时给自己找的托词就是寻人,那时候就没有一个人怀疑她的这个理由不正当。
周问月轻轻呼出一口气,有些出神地想,从大越到白国,期间天涯万里,山海茫茫,而白泷雪山周围部族星罗棋布,谁也不知道一支无名商队最后会停留在哪里,商队里的人是否安好。
只是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