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天”们。
看样子是要回祭司台吗?
望不见那个姑娘的背影,周问月收回眼神,继续根据问题给出具体的签筒提示。
寒城人要向神祈求的问题大多并不高深,很大一部分都是关于他们自身日常生活的,或祈求家人平安,或祈求风调雨顺,或祈求没有战事,等到正午时分,她的工作便落幕了。
当神女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周问月依旧是被人抬着从神龛背后的活板门钻出来,但是她个人感觉,四肢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那些沉重的装饰、精美的妆面,似乎真的成为了套在她身上的一段枷锁,她从台上看那些在草原上驱赶羊群的牧民,满心都是羡慕。
她身上的配饰会有专人帮忙拆卸,然后运送到皇城内祭司台存放物品的地库,然后,她会被放在单独的帐篷里休息一会。
终于拆掉了自己那一身累赘,重新恢复轻松的周问月开始在帐篷里躺尸。
帐篷里的配饰相对来说要朴素一些,没有点香料,空气很清新,连带着外面也很安静,很适合睡觉。
周问月一边慢慢用手揉着酸麻的腿,一边闭目养神,她总是会不自觉地回忆起今天早上见到的那个浑身是伤的姑娘。
她还在颤抖,看样子像是疼得忍不住。
周问月睁开眼,在床榻上把自己摊成一个“大”字。
祭典一共持续三天,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能遇到那个姑娘。
就在她看着帐篷顶,慢慢要入梦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轻微的簌簌声。
这阵声音虽然微弱,但在周问月这个四周安静的环境里就显得十分突兀,很轻微的声音,但同时还伴随着踩倒草丛的声响。
她挑了挑眉毛。
进来之前,她很明显地看到这个帐篷四周是有人看守的,虽然位置比较偏僻,但好歹也不是什么缺少安保的地方。
周问月没有降低警惕,而是慢慢翻下床榻,轻手轻脚把自己蜷缩起来。
“里面有人吗?”
“有,但是她是寒城人,听不懂我们说话,小点声不要吵到她就行。”
说着,这两个声音还真就离远了一些,让人听得有些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