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的微风从二人只见穿过,捎带走了那四个低声的字。
言鹤没听清,茫然道:“……什么?”
燕思归复又抬头,直直与言鹤对视,柔和的目光里满是坚决与果断。
言鹤目光锁住那双眸子,他从燕思归浅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是一个满身华服,看上去人生顺遂前途无量的自己。
言鹤想。
可那也是一个身不由己的自己。
“好。”言鹤听见自己说。
燕思归有些惊讶:“你不问问原因?”
言鹤摇头,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什么好问的。如果这样做能帮到你,让你开心,好像没什么需要犹豫的。”
燕思归表情空白了一瞬,完全没有料到言鹤会这么说。
燕思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心里重重跳动了一下,随后将自己皮囊之下搅得一团遭,一直在沸腾,不知停歇,整个人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处理。
燕思归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时间几乎怀疑燕思归的话里带了什么咒术。
该死!没问题就没问题,干嘛说的这么、这么……
燕思归有些无措,无措的最终结果是:
言鹤眼睁睁地看着燕思归丢下一句“那就从长计议,我先歇息了”,就直奔屋内。
屋子门在他眼前打开,随后又无情的闭合,徒留言鹤一人有些萧瑟地站在原地。
言鹤:“……”害羞了吗?
言鹤无声的笑了。
方才那句话,是他顺口一说,却也是他发自内心下意识想说的。
*
林间树木枝叶繁茂,本就已经达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加上夕阳西垂,这会儿林间更是凉爽,只有天边的红霞艰难地穿过枝叶的围墙,在缝隙中透过,给翠绿的林间添了几抹别样的美。
言鹤看见了十二岁的自己——那会儿的言鹤不需要装纨绔,相比于宗室内其他皇室子弟,他那会儿算是自在,也相应地比其他同龄人多了些顽皮。
那年皇帝还没那么无药可救,平王尚在军中,他母妃也跟着去了,京城里只留了他和一众奴仆,还有在府里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