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湫时刚沐浴完,穿着中衣,绣儿正帮她摸着发油绞着头发。门口嘎吱一声,青芽捧着套衣服走了进来,把衣服放在沈湫时跟前。
绣儿看了一眼,绞着头发的手一顿,笑道:“青芽姐姐吃酒酿醉了不成,你这拿的不是我们的衣服吗?”
绣儿原本只是调笑,却没想到,话说完,满室寂静。绣儿这才觉得有些奇怪,下意识看了看自家姑娘。
沈湫时透过镜子,看着绣儿满脸疑问,轻声吩咐道:“一会我同青芽去一趟前院,你扮作我躺在床上。”
想来已经夜了,祖母想来睡得早,大概也不会有人找她,让绣儿装做她,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绣儿还是有些不明所以,却见青芽朝自己摇了摇头,又见自家姑娘面带愁容,又十分严肃,也不敢多问,只是乖巧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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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沈司明见陆衡眉间似乎带了两份倦容,不敢再多留他,领他到西厢房休息后,便退下了。
月光如水,入了夜,沈府的下人连走动都刻意放轻了脚步。
大概是沈司明怕他夜晚无聊,厢房内靠窗的小榻上,还临时置了一副棋盘,棋盘两边,两个棋娄黑白棋子泾渭分明,旁边还放着那本残破的棋谱,棋盘上压痕明显,可以看着近日翻阅的痕迹。
陆衡落坐在棋盘前,盯着棋谱,突然嘴角微微一扯,像是嗤笑。
因为一张语焉不详的纸条,他花费千般心思来这沈府,还硬生生将一盘早分胜负的棋局拉长了半个时辰
实在不像他。
西厢房在前院书房南面,好在还未到书房,若是到了书房,父亲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沈湫时即便穿着丫鬟衣服,也难保不被发现。
沈湫时跟在青芽身边,走过一大段抄手游廊,穿出月门,绕过前院花园,走了一段较远的路,才到了西厢房。
陆衡喜静,沈司明刻意吩咐夜晚后,院子伺候的人轻易不要靠近厢房,倒给了沈湫时很大的便利。
陆衡今日只带了胡天出来,此时胡天守在厢房门外,看到走廊尽头有两道人影,皱了皱眉,怕影响到二爷休息,他正想走过去将他们打发走,还没走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是上次给他递纸条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