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孟春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知春苑内种的两颗梧桐树上,被禁锢了一个严冬的枝干在春风中开始苏醒,枝丫上青黄色的嫩芽若隐若现。
偶尔飞来几只鸟儿,站在树上叽叽喳喳啼叫,欣喜新的清晨的到来。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味,关了一整个冬日的窗户终于打开,临床的罗汉床上坐着一女子,她捧着棋谱看得入神,偶尔咳个几声。
金灿灿的阳光泄进屋内,打在她的身上,为她苍白的脸颊添了一抹嫣红。
绣儿端着食盒走进屋里,看到一旁的窗还开着,忙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快步走到窗边,将窗户阖上,轻声道:“小姐,大夫说了您不能吹风,让二爷知道了,他定要生气。”
绣儿口中的二爷,是刑部侍郎陆衡,她夫君的二叔。
她手里这几本入门的棋谱,也是他找来给她学的。
沈湫时的身份在陆府有些尴尬,作为陆家大房嫡长孙陆修瑾未成婚前就抬进来的一个妾室,她是他的污点。
传言中,她是陆修瑾的心尖尖,备受宠爱,所以,不管是他后来新迎入门的正室或妾室,无一不把她视为眼中钉。
可别人只看到陆修瑾对她如何情深。
只有她自己知道,陆修瑾彻头彻尾最在意的,永远是他自己的利益,他的仕途。
世家公子忌娶妻前纳妾,他虽顶着压力纳了她,却也不得不听从母亲安排,不让她这个妾室在正室进门前有孕。
所以她嫁与他不到三月,他便狠心骗她喝下红花,扼杀他们那个不足两月的胎儿,又在罗氏进门后,默许罗氏强喂她绝育汤。
桩桩件件,无一不是折辱和轻视。
她早就不是几年前那个心智单纯的小姑娘,不会再被他甜言蜜语哄的不知所以。
所以,后来不管他再发什么誓,再怎么抱着她忏悔,说他的无奈和苦楚,她都无动于衷。
心似已灰之木,不可复燃。
后来,罗氏找人分她的宠,又替他纳了两房妾室,只是她早就死了心,对他妻妾的那些小动作视若无睹。
陆修瑾又当又立,愤怒她的无动于衷,存心拔了她一身的刺,刻意将她晾在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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