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里气氛压抑,舒青漓赶忙跪在了地上,低头无言,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个人都未说话,就这么无声的对峙着。
终究是李律叹了口气,开口道,“也就是你敢如此放肆,知道朕为何让你过来吗?”
“属下明白。”舒青漓的声音很轻,不同于以往的顺从,带着少有的不甘。
他早就知晓,李律派暗卫在函杞轩周围护卫,在光华殿内碰到暗卫烟,也就明白一切早已先他一步禀报给李律。
李律从不会害他,还如同以往那般听从安排便是,不知怎的,他这次却突然执拗了起来,定要争一个输赢。
“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自己做的缜密周到,朕不该再插手了,对不对?”李律的目光在舒青漓身上巡视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你比朕更清楚,仔细想想你方才留了多少隐患,想好了想清楚了,再开口吧。”
殿内再次变得寂静无声,只有李律随手拿起手边的一本典籍,轻轻翻动书页的声响。他机械性地捻着指尖书页,并未如看起来那般冷静,他在等待舒青漓的答复。
也许是深秋地面太过冰凉,舒青漓觉得膝盖跪得有些麻木,他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先前的倔强已然烟消云散,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属下知错了。”
“现在可以全面地思考问题了吗?”李律将视线从书本中移开,他看了一眼舒青漓,屈指在矮茶几上轻轻敲了几下。
“可以了。”舒青漓重新跪好,“事情经过陛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属下就不再重复禀报了,有什么话陛下说就是,属下听着。”
“你做得应对确实解决了问题,但在这件事情上,明显有更干脆利落的方式,你太拖泥带水了。”李律的语气缓和些,无声的叹了口气,“怜悯之心会害了你的。”
“属下明白,香包不能放在函杞轩中,一旦被人发现,后患无穷。本想装作不知道,将香包暗中销毁。”舒青漓挪动了一下膝盖,又换成了跪坐的姿势,“只是在看到侍女闪躲又充满期待的双眸时,有些犹豫了,想着与其这样让她抱着无尽的希望,不如断了她的念想。”
“你不该有恻隐之心的。”李律卷起书本,在舒青漓头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平时这么聪明,怎么这时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