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三位大人一个个面色铁青,现在他们的脸色已经变作惨白,汗出如浆,尤其是刑部左侍郎傅素,他心中已是懊悔不止,今天好不容易伺机出头要替王家搞定这个案子讨个人情,没想到板子还没打一下,这个段飞竟然就成了钦差,这下正撞在枪口上,还有什么话说?
杨廷和老泪纵横地道:“诸位,诸位请听老夫一言,诸位都是国之栋梁,岂能轻易赴死?还是留下来继续劝谏皇上吧,慎儿,你与为父不同,你才新婚燕尔,岂能就此撒手人寰,你娘和你媳妇都还在川中等着你呢,你万万不可冲动啊!”
正德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杨一清出列道:“皇上无需担心,杨慎才高八斗熟知政务,嫉恶如仇,刚正不阿,而且其人明大礼识大体,对朝廷忠心耿耿,不会存有怨怼之心,就算其担心父亲伤势,也会以国事为重,正可为钦差,辅助段飞巡抚南直隶!至多皇上给他几天时间,待其父伤势稳定之后再出发即可,至于应天府三司官员的任免,还等两位钦差查清贪污受贿之事然后做决定吧。”
因为各方面都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廷议的消息并未传出,以至于直到杨慎挺身而出,都没人知道钦差早已来到了江南……
杨廷和昂首挺胸地向外走去,沿途百官无不向他施礼甚至跪拜叩首,杨廷和走出太和殿之后再也没有回头。
段飞回礼道:“大人客气了,段飞除了破案外什么都不懂,今后需要大人经常照应的是我啊,杨大人请稍候,眼前正有一个案子,需要即刻处理。”
魏达先有气无力地说道:“段飞,你不要太嚣张,本官也是堂堂钦点的二品大员,就算你受命巡抚南直隶,没有真凭实据,你也奈何我们不得。”
“段大人请便。”杨慎对段飞说道:“下官身负监督大人执法之责,先行向大人说明,以免日后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只不过他没有立刻赶赴应天,而是出天津坐船到了山东再转运河直下苏州,在苏州暗访了两日,这才来到应天,到了应天之后他也没有立刻去给段飞传旨,临行之前他父亲杨廷和与来访的杨一清都让他先低调查一查这件案子两个当事人情况,他们虽然讨厌段飞,但是更仇视宦官,王守仁的举动提醒了他们,现在正德对这个段飞如此看重,假若他的人品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