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有些失神地跪坐在自己腿上,她喃喃地说道:“难怪……难怪夫君自从那件事以来一直郁郁不乐,夫君是在周安被判绞刑之后的第二天拿回纹银一百两,说是周家的谢银,可是……”
段飞是在场的唯一男子,他只好亲自上阵,三两下将葡萄架下的土挖开,终于将一只陶瓷坛子挖了出来。
苏蓉睁大了眼睛,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她惊异地看了段飞一眼,抿嘴摇头一笑,对段飞层出不穷的诡计自叹弗如。
陶瓷坛子大约有个小南瓜大,从里面倒出十多锭大银,然后飘出一张纸来。
段飞大喜,拾起纸认真一看,却失望地将纸交给了蔡氏,那是一张蔡仵作早就留下的遗书,虽然遗书中蔡仵作痛悔自己所做的事情,留下遗书与一坛银子给蔡氏母子以备不时之需,却没有提及任何一个确切的案子。
段飞心中一动,他突然微笑起来,说道:“当然,蔡夫人想必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苏州,想回来也得另候良机,蓉儿,帮我把坛子重新埋下去,蔡夫人,你想离开的话就立刻收拾东西吧,我会派人护送你们去应天,暂时住在我家里的。”
苏蓉冷笑道:“事实便是如此,周氏现在正是王世勇的第七房小妾,给你夫君送谢银的只怕不是周家的人,而是王家的人,蔡夫人,你夫君收了多少谢银?你还没回答我家大人的问话呢。”
“只怕那是王家给的封口费吧。”苏蓉冷笑道,段飞抬抬手,打断了苏蓉的冷嘲热讽,说道:“周夫人,你说王家在你夫君死后派人来你家里大肆搜索,莫非蔡仵作曾经留下什么东西,可以证明周安是无辜的么?”
蔡氏微微一愕,然后摇头说道:“没有,就算有也早被王家的人搜走了。”
苏蓉想也不想地答道:“这还用说?不是捕头祁固家就是周安的青梅竹马刘卿芸刘小姐的娘家,大人莫不是想依样画葫芦说服祁捕头么?”
蔡氏转身向后走,掀起门帘突然看到蔡雄正在门后偷听,蔡雄一下扑到母亲怀中,叫道:“娘,爹没有害人,爹没有害人!”
段飞沿着小河缓步前行,一面欣赏苏州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一面笑道:“蓉儿,你说自己熟悉官场,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了?祁捕头可不是我们能吓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