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混了。
而至于会错失了让他丢脸的机会——
在切实的利益面前,那些就都是细枝末节的东西了。
蛇打七寸,既然伤不了他的根本,也基本不可能挑拨了他们主仆之间的关系,那又何必把这件事翻到明面上,连累整个皇室都跟着蒙羞呢?
武昙方才也就是一时兴起,贪图个好玩。
这会儿跟萧樾把话说明了,就也淡了心思,蹭过去,抱住他的一只胳膊靠在他肩上,喃喃的道“也是,北燕的来使已经在路上了,这时候确实没必要节外生枝。”
寿安公主的死,是要给个明确的说法的,这件事也只有在风七活着的时候才能说得清楚。
否则——
秋彤和春茹这两个同谋都已经被灭口了,要是风七也死了,北燕方面要就是扯皮不承认大胤方的说辞,这事情就真的要有惹上大麻烦了。
萧樾摸摸她的头发“宫里闹这一出也好,放任风七不管,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还一直摸不清头绪来,但是如果对方所下的这一盘棋够大,想要冲着挑拨大胤和北燕双方的关系去的……
就极有可能会想办法也灭了风七的口。
风七自己作死再折腾这么一次,反而能给萧昀提个醒,把她限制看管起来,这样才能有备无患。
也就是风七自不量力,愿意蹦跶。
其实严格数来——
她那种小角色,在弄权者眼中算是个什么东西?
还只以为靠着一点阴谋手段,就能扭转乾坤么?
萧樾一直也没有对她出手,也不过就是懒得跟这种无关紧要的小角色计较罢了,不仅浪费时间,还有份!
宫里这边,风七为了保险起见,又给晕在她寝宫里的四个人又加重了一遍迷药的剂量,就换了身不太起眼的装束,出门了一趟。
彼时她那院子里的宫人们都还眼巴巴的等着消息,见她一个人出来,不禁奇怪“娘娘,您这是……没事吧?”
风七知道他们好奇她寝殿里的那个几个人的下落,面上却是一片自然,目不斜视的继续往外走“他们之间起了分歧和争执,本宫懒得听他们掰扯,让他们先呆着吧,我去太后那里走一趟,请她老人家过来主持公道,们都各自忙去吧,这里的事不用管了。”
这是在宫里,进她殿里去的又是几个大活人,宫人们都知道她不喜欢人多了在眼前晃荡,听她这么说,倒也觉得是顺其自然,就没有再多想,只应了她的话,就又埋头干活去了。
风七出去了一趟,没叫人跟。
去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就又一个人回来了。
院子里洒扫的宫人虽然纳闷她为什么是一个人回来的,可大家都不是她是心腹,也不敢随便往她跟前凑上去说话,明哲保身起见,也没人多事询问。
风七进了寝殿,又重新将殿门合上,隔绝了里面一切的视线和动静。
半个时辰之后,风七披着件宽松的外袍坐回了寝殿的妆镜前面重新梳妆,脸上表情很是冰冷。
从萧樾把她丢在北燕自生自灭那天开始,她就彻底绝望了,此后再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没打算给自己留退路,不过就是奋力一搏罢了。
原以为回到大胤来,再见到萧樾可能还会有一线的转机和机会。
却没有想到,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死胡同里,以至于走到这一步。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的牵了牵嘴角。
可是一抹冷笑还不及爬上上面,身边突然一个人影扑上来,毫无征兆的一把卡住她的脖子。
他的力气太大,直接将风七从锦杌上抓了起来。
风七的呼吸一窒,同时就额角青筋暴起,双脚离地,被她生生的擎在了半空。
邢磊头发凌乱,身上衣裳也是仓促之间胡乱披上的,脸上身上都是不及退去的汗水。
此刻,他双眼充血,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风七,那眼神,像极了一头会吃人的野兽。
风七被他掐得,脑子里一阵阵轰轰作响,自己的意识里就先有了一种明确的认知,总觉得可能再下一刻,她就要彻底断气了。
她原以为自己走投无路,已经不怕死了。
所以,在邢磊掐住她脖子的一瞬间,她还曾试图挤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可是,到了真正实施的时候,才发现其中的艰难,窒息的恐慌感逐渐漫上心头,她脸上的表情从冷静到恐慌,转变的十分鲜明,随后就开始拳打脚踢试图去掰开邢磊捏在她脖子上的手。
邢磊也是气血逆涌,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几乎要将她直接捏死了……
可是,千钧一发,却听见了身后外殿里窸窣的响动。
他那两个手下在这时候恰好转醒,一边捶着脑袋爬起来,一边茫然四顾“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已经隔着半垂下的幔帐,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个人。
“啊……”其中一个人低呼一声,“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