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不是要扶灵送母亲回渝州?”
“是!”霍芸好点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霍文山索性也不拐弯抹角了,深吸一口气便就义正辞严道:“不在京,家中产业也不方便照管,家里的房契地契收到母亲的屋子里,先拿给我,我好找人照管着。”
霍芸好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父亲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看他这么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
虽然觉得不应该,可还是一个没忍住,直接就失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实在是太过突兀了。
霍文山和他带过来的人都被她笑懵了,见鬼一样的看着她。
霍芸好自己笑过之后,就又敛了笑容,面容整个冷肃下来,冷冷的道:“父亲大晚上带着这么多人将我堵在这里,就是为了抢夺母亲留下的产业的吗?”
这么直白的质问,如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得霍文山脸上火辣辣的。
他恼羞成怒的窜上前来两步,呵斥道:“什么叫母亲留下的产业?而且这又是什么态度?家里的产业,交予母亲打理,如今他不在了,自是要挪出来重新归置了……”
霍芸好如今已经实在懒得看他这副虚伪的嘴脸了,没等他说完,就已经一声不响的转身进了正屋去了。
霍文山被她晾在当场,不由的怔住,还没想明白他这女儿怎么就敢当众给他甩脸子,霍芸好已经去而复返,手里捧了一大叠账本,以及上面的一个小盒子,一股脑塞进他怀里:“府里公中名下的产业,以及我母亲嫁过来这二十几年过手的左右账目,父亲拿去吧,愿意交给谁管就交给谁管。”
账本是有一摞的,但最上面那么个小盒子里,能装了什么?
田氏手中在京的铺面就有二三十间,老家渝州还有后来他岳父离世之后留下的,只这些铺面的房契地契就不止这么一盒子的,何况家里还有田产银票什么的……
霍文山突然就有点明白霍芸好的意思了,感觉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一样,将手里的东西往地上狠狠一砸,指着霍芸好再次破口大骂:“母亲留下的东西呢?这个逆女,是想败了这个家……”
“我母亲留下的嫁妆,是留给我和弟弟的!”霍芸好已经没耐性跟他装什么父慈女孝了,直接冷声打断她,“当年我母亲嫁过来,嫁妆单子官府都有备案,外公去世之后,又给了她多少,也都是有名目可寻的,那些东西,跟霍府,跟父亲您都没有关系。我知道父亲您的意思,如今我也不怕实话告诉您……东西您和这霍家的其他人,一分一毫也得不到。您带这么些人过来做什么?准备明抢吗?那您尽管搜搜看,能搜出多少,都尽管拿去就是!”
霍文山脑中尽量消化着她这些话,随后就不由的一个激灵,眼神里都透着不确定的恐慌:“……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间,也已经等不得了。
当即一把推开霍芸好,冲进了屋子里。
田氏将房契地契和银票那些都放在哪里,他心里有数,可那屋子里,就是日用的一些东西——
里面价值不菲的也都已经被收走了,摆放的,要么就是家具那些轻易不要挪动的,要么就是一些寻常摆件,不值钱的。
他有两日没来田氏这,这屋子里就整个大变样了,田氏存放在内室暗格里的契纸那些,更是全都不翼而飞。
暗格直接就没锁……
霍文山一颗心瞬间愣了一半,片刻之后又跌跌撞撞的冲出来。
霍芸好站在院子里,明明身影单薄,脸上的表情却透着强大与坚定。
霍文山看着这样的女儿,嘴唇蠕动了一下,瞪了半晌也没能发出声音,再缓过劲来,就又一扭头带人冲进了右偏院:“来人,给我把门撞开!”
后面跟着冲进来四五个人高马大的家丁。
霍芸好直接就没拦。
一群人重新侧院,遵照霍文山的指示,逐一将那几间库房的门全都踹开了。
里面也是风卷残云,除了一些大件不好挪动的家具,再就只剩下空架子和一些丢在角落里的不值钱的破玩意儿了。
整个库房,像是被人打劫一空一样。
家丁护院们面面相觑,全都懵了。
霍文山在门口站了半天,终于一只野兽一样的彻底爆发了,他转头又冲出来。
南栀觉得他是这是恼羞成怒要跟自家小姐动手了,连忙冲上来,挡在了霍芸好面前。
霍芸好却也没躲,唇角带了丝凛冽的笑容,也透出几分恶意的冲霍文山挑了挑眉,仓促的扬声警告:“父亲您敢动我一指头,您就更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霍文山的手已经扬起到半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居然手就那么生生的停在了那里,就只是眼珠凸起的还是死死盯着她。
霍芸好与他对视,不避不让。
半晌,霍文山还是一甩袖,垂下了手臂,仍是凶神恶煞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质问:“东西呢?都被藏起来了?都弄哪儿去了?”
同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