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的声音,伴随着明显的晃动,让阮幼宜从噩梦中惊醒,梦中强烈的窒息感让她不适,额头沁出了冷汗。她直起身子,入目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孩的哭声穿透耳膜,让她一瞬间清醒。
“幼宜,你醒了呀?收拾收拾准备下车了,马上要到站了”。同座脸蛋圆圆,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女知青冯玉拍了拍她。
阮幼宜慢半拍的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却没有动作。从这具身体里醒来已经过了三天了,她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明明她已经被庶姐推进了池塘,她挣扎着,周围却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在慢慢下沉,水灌进了她的喉咙,封住了她的呼吸,她好像看见娘亲来接她了,她不再挣扎,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阵针刺的疼痛过后,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原来,这里已经不是她原先生活的时代了。
现在是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确切的说,是一九七五年。而原主,是一名即将下乡支援滇省农村建设的高中知识青年。倒不是原主有多高的思想觉悟主动下乡,知青名额原本应该是给大她两岁的继姐的,但原主没了亲娘后,亲爹无缝衔接娶了离婚带娃的初恋,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在继母的枕边风下,原主的亲爹同意了让原主顶替继姐下乡。而原主自知没有反抗之力,只能无奈答应。
下乡已是板上钉钉,但原主当天晚上还是因过度悲伤而去,再醒过来的便成了她。原主与她,有一样的名字,一样的遭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老天爷不让她死,阮幼宜便决定要好好活下去,带着原主的那一份一起。
为了防止她变卦,第二天原主的继母和继姐便迫不及待收拾了她的东西要送她走。能在没有亲娘护着的高门大院里长大,阮幼宜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人。她当即表示如果继母不拿出五百块钱给她,她便要去知青办举报他们偷换名额。
虽然原主的亲爹和继母都是纺织厂的职工,但五百块钱在这个时候也是一笔巨款,他们当然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拿出来,原主的亲爹还大骂原主是不孝女,扬言他不会再认她这个白眼狼。
很是折腾一番后,在原主不给就闹的威胁,和拿到钱便和亲爹断绝关系的诱惑下,最终继母给了她四百块钱,说家里只能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