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进了隐仙殿,顾司宜一住便是许久,直至元宵,她也没有要搬走的意思。
她盼着景听尘班师回朝,她才彻底安全,元宵夜,宫门开放,女官告了假,能出去转一转。
浔安城若是见着红绳系发髻的女子,百姓都得靠着边站一站,这类女子便是宫中女官,负责掌管皇帝,太后宫中大小事宜。
前朝时,有人称之她们为女太监,后来这个称呼才逐渐淡出,而女官的地位也逐渐上升。
“尘姐姐近来可有捎信回来?”顾司宜问着身侧的兴安,兴安小心翼翼的弯着腰走在她一旁。
藏书阁四处蒙上了一层灰尘,顾司宜拍拍手中那本典籍的灰尘,然后翻动起来。
这藏书阁是前朝帝王赠予公主的生辰礼,听闻前朝有位公主酷爱收藏各类书籍,而到了如今,季家以武治理天下,在文坛领域尚有欠缺。
藏书阁常年锁着,鲜少会有人来走动,更别提将这阁中打理干净。
“未曾。”兴安伸手替顾司宜拂了拂面前的灰尘。
“姑娘,应监军的供词已递交到了太后手中,此事乃他一人所为。”
顾司宜将书递给兴安,继续在书架之上挑选着,景听尘半年前亲自押送的犯人到现在才递交出了供词。
她神色淡然,“太后怎么说?”
“太后下了旨,等春后朝廷搬回雁都再将应监军于城门外分尸。”
顾司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听闻应监军有个儿子,一直养在通郡,你拿着此令牌,前去仓处营,告诉纪大人,这孩子我要救下来。”
兴安接过打量了令牌一阵,有些不解,虽说顾司宜此前居住在隐仙殿,二人关系也相处的较为融洽,可不见得纪大人会伸手帮她。
“姑娘,那孩子毕竟是罪臣之后,若是没有二公主出面,奴才拿着令牌前去,纪大人未必会伸手援助。”
顾司宜这一阵手中又拿了两三本,她顿下脚步,回想起此前季般般让她留着这令牌时的神色。
顾司宜道:“七处营令牌从不交于外人之手,尤其是此等令牌,可见纪大人对季般般的信任,此牌一现,他自会帮你。”
她抬眼,回想着那日百官宴结束后,她此前便像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