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临近岁除,浔安放了晴,但夜晚仍有阵阵寒风时时吹得树梢枯枝沙沙作响。
季般般眉梢上凝聚着几丝焦急,连着好几夜,她未能睡上一个好觉,子时,才见着允乔回来。
“公主,查到了,人明日午时前便能到,现在紫薇港的客栈,护送的侍卫太多,奴婢没办法靠近。”允乔说道。
季般般看她一眼,她犹豫了许久,望着闪动厉害的火苗,“纵火。”季般般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
允乔表情甚是讶异,她说:“若是都杀了,那纪家便无筹码。”她脚上前一步。
季般般随即又在纸上写下一行,将纸递给她,允乔一顿,双手抱拳行了礼,出了门。
那门一关,倏忽,屋内变得更加静谧,任着屋外狂风拍打,她神色莫测起来,烛光将她的眉间仅存的几丝焦虑融化开来,她提着步子,朝着浴堂而去。
地道中暗无天日,季般般连烛台都未拿,她摸着黑朝琼露殿的方向而去。
她默数着步子,她顿下脚步,前面是阶梯,她手扶着墙,朝着阶梯而上。
顾司宜刚吹灭了烛火,她听见柜下传来声响,起身又将烛台点着,披上一件衣服,才将那柜台挪开,刚挪开,季般般便自己推开了木板。
走进房内,她拍了拍袖上的灰土,房内点了一支烛台,暗得很,看清顾司宜的脸都费劲。
顾司宜走近她,看着她,问到:“有何事不能明日从那正门口进来。”她简单明了,显而易见的冷漠。
季般般打量她一番,随后直接将眼神挪开了,她摘下头上的白玉簪,摊在手心递到顾司宜面前,说:“簪子,换回来吧。”
“你就为了这事儿深夜过来?”顾司宜接过,看不出季般般任何不对劲,她转头到了床边,在枕下将季般般的黑玉簪拿了出来。
“诺。”她捏着簪尾,递给季般般,半晌,才见季般般伸手过来接。
她收回簪子,未直接别在发上,而是放进了袖中,顾司宜心生疑惑,也没多问,见季般般仍未走,她小心翼翼的后退上几步。
季般般垂下眼帘,那双眼疲惫的很,瞳孔布满的血丝在昏暗下已然瞧不见。
顾司宜侧了头,将手中的烛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