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其实并不如何坚定,连圣职者心中都满是彷徨。
他们之所以还能坚持战斗下去,有许多已经不是为了神明,而是为了这个世界本身……为了生存于这个世界的亲人与朋友,为了那些面对这样的灾难毫无反抗之力的普通人。
“这难道就不是信仰吗?”埃德曾经这样问他。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但或许也没有太多不同。
但他们终究不能把这样的信念也化为他用。此刻握他所掌握的,甚至都未必能支撑起新的屏障。
可如果伊斯被控制,或被吞噬,其结果,绝不是“多了一个敌人”这么简单。
老人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剑柄上挠出一声刺耳的轻响。
那极短又极长的一刻,他想了许多,甚至想起斯科特年幼时懵懂的笑脸。他知道,即使伊斯真的被控制,斯科特也仍会尽力一战……带着满心愤怒与悲伤,他依然会很强。
他可以拒绝,赌他们仍能获得胜利。而即使他们失败,他们也仍有最后的反击之力。
他也可以孤注一掷,如埃德一直所坚持的那样——相信斯科特。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强而有力的搏动并不曾因为他情绪的起伏而有半分变化。
“那就这样吧。”他淡淡开口。
埃德把两根手杖都插到了腰后——他需要用双手来施法。
这怪异的模样让他脸上凝重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可笑。当他快速地念出咒语,小小的漩涡在他双手间成形。
他已经不需要那块石板,在他弄懂了铭刻其上的每一根线条之后。
石板大概真是出于安克兰之手。那法术的风格与奥伊兰手中那本笔记所载的如出一格,方法或简单或复杂,方向却总是一致——把任何东西,转化为他需要的力量。就像一棵树,无论脚下是尸体还是粪便,是自己腐烂的枝叶还是园丁用心配置的肥料,都一视同仁地吸收,自然而然地转化为自己的生命之力,开花结果。
而植物不会问脚下的尸体是否愿意为了成为自己的养料而死……安克兰也不会。
埃德却做不到这样的不问自取。所以,他的法术并非强制,而是召唤,。
他呼唤那些伟大的英灵,他们之中,有的名字也曾出现在安克兰的石板上,有的只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