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翼明显对他并没有多么重视,却也始终没让他真正死去。
它需要他为它打开那扇门。那或许不是它唯一进入这个世界的途径,毕竟它似乎早就对洛克堡地底的法阵失去了控制,但总归是个办法……甚至有可能是它最后的底牌。
弗里德里克没有抬眼,也没有吭声。他的沮丧和失落显而易见,他连自己都无法安慰,更无力去安慰他的母亲。
埃德把整件事从头到尾说给他听。那其实只会让弗里德里克陷入另一种沮丧——他曾以为英明无比的父亲,居然那么容易被哄骗和利用。
“……他毕竟已经死了。”埃德轻声告诉他,“而且死得……并不那么光彩。他一个人在黑暗中徘徊了那么久,看到的出路全是谎言,能抓在手中的全是虚妄……他不可能再像从前坐在石榴厅时那样骄傲又自信。”
他停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为安特说话。
弗里德里克终于抬头,苦笑了起来:“可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无论是因为什么理由。而我的父亲……他从不认错,至少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埃德惊讶地看着小国王,突然意识到,不过两三个月的时间,他似乎又长高了许多,也瘦了许多,少年的稚嫩以过快的速度从他脸上消失,不再圆润的线条渐渐显出坚毅的轮廓。
他沉默片刻,竟有些欣慰,又有些愧疚。他其实撒了一点谎,他告诉弗里德里克他们不得不杀了安特,因为这样才能彻底关上那两扇门……他不敢冒险让他知道,他们其实原本可以留安特一条命。
这会儿他突然觉得他其实可以告诉弗里德里克实情,但最终还是吞了回去,只问他,要如何处理他父亲的尸体。
安特的尸体现在被放在一具合乎他身份的精美石棺中,连断掉的头都缝了起来,算是他们对死者最后的一点怜悯和尊重。
但以防万一,他们也同时在他身上和石棺上都下了各种禁制,以确保他不会再一次从棺材里爬出来。
前国王的葬礼事实上已经举行过,他们完全可以偷偷把他葬回他的墓地——这是最简单的办法。
但弗里德里克沉默了很久。埃德能清楚地从他脸上看到他内心的挣扎,最后他艰难地开口:“我曾听说,古时的人们会将死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