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
伊斯完全没有这种顾忌。他懒懒地踢了埃德一脚,语气却很有些严肃。
“我有一个不祥的预感。”他说。
而“预感”这种东西,多半好的不灵坏的灵。
埃德站在三重塔,仰望天空,吊在半空的心已经坠进了谷底。
此刻已是傍晚。原本聚集而来的黑云已经散去,露出云层后的天空。这听起来是件好事——如果那片本该被夕阳染上金红的天空,没有像一张颜料没有涂抹均匀的画一样深一块浅一块,扭曲出怪异的图案的话。
如果这会儿他有余力用另一双眼睛看见另一种真实,他大概能看见一个巨大的空洞,就在洛克堡的上空,空洞里是阳光再也无法照亮的永夜和星空……又或者只是一片黑雾。
他想起尼亚的那句话,类似“真正的危险是看不见的”,想起他告诉他,那些他们能看得见的裂缝,就像特意在水里注入的颜色,是为了让他们更清楚地看到危险所在。如果有一天他们再也看不见,并不意味着危险已经消失,更有可能是那危险大到了诸神所残留的意识也无力再警告他们的地步。
他们拼尽全力,却依然连一个“意外”都无法应付吗?
埃德呆站了一阵儿,收拾起他的沮丧。
情况的确糟糕,却也还没到绝望的地步。
“简单来说,就是天破了一个洞……但又没全破。”
稍晚一些,尽力把自己收拾得有个人形的埃德面对周围十几个或实或虚的身影,开口解释。
“我们关上了那扇门,没有让炽翼进入这个世界,但相互拉扯的力量还是严重地破坏了那一方的屏障。幸运的是,屏障的力量是流动的,就像水一样……有些裂缝会自己慢慢消失,正是因为如此。就像是,水从别处流过来,暂时堵住了这个洞,然后泥土在此之下,更为缓慢地修复破损之处……但现在的情况是,这一处的屏障虽没有全破,只是变薄了许多,但了修补它,周围的屏障都变得更加脆弱,甚至,整个世界的屏障都因此而更加脆弱——毕竟它原本就岌岌可危。”
周围一片沉默。良久,博雷纳两手一摊,开口道:“所以……计划要提前了?”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即使站在那里的不过是博雷纳的影子。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