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苏荷还是低着头往外走去。
知她不可能因为这一时的劝慰便抬起她的头,梁幂云便也不做什么反应。她看了看周围的简朴陈设,起身往桌子上去倒了杯凉水入胃,凉气瞬间入心,痛感散去了不少。
看着手臂肿胀之处,她忽地一笑,道:“想不到自己也有需要割肉还债的一天,只是不将那帮人打回去,是还不清此前的人命债的。”
她戴起面纱掩下苍白的面色,将自己的散发费力地梳顺,单手用一簪子别起,披了一件阿寻带过来的大氅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着步悄悄出了西北营帐,没有多少人看见。
消失了约莫一日之人重又出现在眼前,梁木着眼看着她,又细感了感夜幕下的气温,虽是有些凉但比起之前还算好些了,也不至于披着个厚实大氅。
似是看出了他在感受温度,梁幂云开口道:“小女子身子些许不适,受不得凉。”
声音有些虚弱,看来并非骗他,梁木微点了点头,“身子不适就莫要在这边待着了,女娘身子是最要紧的,可莫落下大病以后难根治。”
梁幂云对他的关怀道了声谢,遂又看向下边隐隐约约的人影闪动,眸间一亮望向更远处山侧的动静问道:“山上可是有人在那了?”
“没有,他们并未想着要去注意这些。”梁木轻笑了声,“但东西运都运来了,总得让他们试试看效果如何。”
梁幂云一愣,笑道:“老先生如此大手笔,不心疼?”
“心疼甚?多拖些时日也好给将军多些时日做好准备,给后面的百姓多几天安宁,也可等着北塞的回信,没什么好心疼的。”
“山头那处阡丫头已经带着巾帼卫去布置了,就差下方这帮人今夜将这石油火药埋好。只要草原大军敢来,这威力够他们尝尝鲜的了。”
“草原那边毫无动静?”梁幂云心中总有种隐隐不安之感,这一切都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像有敌军要来袭。
“派人去探过了,哈布其那蠢货确实气愤,但却未有任何动静,反而阻止了精骑队其余人要先行来报仇,不过大军却还是在动,未停。”
梁幂云蹙眉深思,以民间所传与阿寻所述,哈布其不是那种会忍气吞声之人,更不是有仇不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