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去哪?”
蔺怀生起初没明白缪玄度的意思,抬头去看他,随机听到男人胸腔里闷闷的笑声。
“那就只能睡书房小榻了。到时候瞒不过那些丫鬟小厮,闹得全家都知道我俩夜里分房睡了。可怪我头上的话,可实在无妄之灾,到最后大家不就都说‘夫人把族长赶出去的’,你让我面子怎么放?”
依缪玄度的意思,谁家夫妻分房睡?
缪玄度早就做好了一生一世什么都与蔺怀生共享、共有的打算了。
这可实在是太好的一生了。
蔺怀生为缪玄度三言两语里潜藏的情意动容,他不想再问了,多问一句好像都在抵消对方盛大的付出。
蔺怀生闭上眼。
湿漉漉的吻非要钻开他的眼皮。
蔺怀生不知道缪玄度好好地怎么突然闹他了,刚想说“你别闹了”,却听对方阴测测的声音。
“嫂嫂,睁眼看看我。”
“你连看我都不愿意?”
什、什么?
蔺怀生僵愣,明明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柔软的褥子里,但他天旋地转,却好像去到了冷硬无比的地方。沉闷的,冷硬的……棺材板!
他睁开眼,不敢置信,但昏暗月光下映照出来的人,的确是缪嘉阳。这是蔺怀生从未见过的缪嘉阳,好像凭空长大了几岁,彻底脱离了少年青涩的稚气,成熟了,也阴郁了,变成了蔺怀生从未想过的那类人。但最让蔺怀生心生恐惧的,是缪嘉阳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那种白,毫无血色,甚至在模糊的阴影里,蔺怀生看出了一片片青色的……
尸斑。
“玄度……!”
“嫂嫂。”
“他不在这里哦。”
缪嘉阳碰上来,他的手指冷冰冰,同样印证了蔺怀生心里那个最坏的猜测。他整个人像一个阴郁而扭曲的植物,双手双脚都成为缠住蔺怀生的藤蔓武器,他要蔺怀生成为自己的猎物,他要蔺怀生死去。
他青白的脸越凑越近,蔺怀生的脸却在逐渐收缩的桎梏里逐渐涨红。缪嘉阳欣赏着这样的美色,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口这样滚烫充血的脸颊。
“嫂嫂,你不看我,是因为我和大哥不够像,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