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宠儿在欢呼。尤里却是一名很资深够格的管家,这些年轻人才做出的失礼举动不会出现在他身上。事事以主人为先,是他引以为傲的工作准则,现在他正要去书房,向主人回禀宴会筹划的进程。
站在书房外,尤里站得更笔挺了,远处山林里的每一棵松柏都相较逊色。至于敲门的力度和频率,更是他磨练了许久的本事。
一、二、三声,门无声地从里面打开,尤里知道自己得到了大人的准许,他翘起一丝笑容,但很快压了下去。
他走进来,双手恭敬地高举镂金花边的托盘。
“蔺大人,发出去的请柬已经陆续回收。这里是一份已经整理好的客人名单,您可以一边享用您的下午茶一边查看。”
尤里没有得到回应,但片刻后,他手中托盘的重量忽然一轻,尤里便意识到他的主人屈尊靠近。忠诚的管家克制住激动和雀跃,极力展现出最优秀管家应有的姿态,直到主人衬衣的下摆从自己的余光里渐渐消失,尤里才抬起头来。
血族没有呼吸,但尤里面对大人时总需要极力克制胸腔的起伏,那个无用坏死的心脏在这时候成为示爱的花招,也是每个血族甜言蜜语的闸门。
无论多少次,尤里都被蔺大人高不可攀的美貌和气质折服。
大人这会只穿着白衬衣配长裤,一定是刚从午觉里醒来。哪怕这是普天下第一个昼夜颠倒、并且迫使所有血仆也要一同习惯的血族侯爵,也没有人会舍得责怪。
尤里不敢望着大人的脸肖想,于是大人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成为血仆们争相幻想的地方,好像他们能通过想象瓜分这个美丽的皮囊,于是希望对方施舍露出更多。但蔺大人的吝啬和冷漠众所周知,即便只是一件衬衣,他也会把所有的纽扣系好,连手也被黑色皮质手套包裹,如果血族也像人类搞信仰那一套,蔺大人的打扮恐怕是这世上最贞烈禁欲的清教徒。
这时候,尤里就格外嫉妒那些血奴。
突然,玻璃杯磕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尤里猛地一悚,以为自己心里的想法被蔺大人知道了,他也很快听到了对方口吻里的厌恶。
“这是谁的血。”
尤里紧张地回答道:“是皮斯科。”
地上的羊绒毯可比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