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过了。”
卫仁冷笑一声,“北郡王还不是凉州城的人呢,难道修渠也是过了?”
“不不不……郡王跟在下不一样……”
卫仁道:“郡王已经说了,任命你为凉州城代理同知(知府的佐官,分掌督粮、捕盗、海防、江防、水利等,从五品。)”
“啊……”
“啊……”
……
不仅黄君尧自己大吃一惊,就连周围的平民百姓也大吃一惊,个个惊望着他,既羡慕又不解,怎么就授官了呢?
到是顾老头经常与他下棋,从他言行举止中看出一二,这年轻的郎君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是富贵之家就是官宦之家,倒是能领人干事。
“使不得……使不得……”黄君尧再次拱手拒绝,他真没想到要做官,他就是想养活自己,怎么给自己招来这档子事呢,自己可在逃亡啊!
卫仁勾勾嘴:“黄君尧,这可由不得你,通暗渠、挖旱井之事你就是主事了,代理任命我就可以做主,至于正式任命,等通渠之后,郡王自然会找你。”
黄君尧上前几步,再次拒绝,“对不起,在下无能做主事。”
顾老头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知道衙门里那些人的作为,心道,让黄郎君做主事也好,至少不会贪墨我们的银子,他这样想,嘴上也说出来了。
“……”黄君尧被这话说得愣住了,呆呆的看向众人。
众人也反应过来了,是啊,要是让黄郎君做主事,至少不会像官府那样贪银子,个个促哄着他做了主事。
站在人群外,卫仁笑笑,对身边两个年轻的幕僚说道:“你们协助他。”
“是,先生。”两个年轻的小跟班正想做事历练,高兴的答应了。
黄君尧主事修渠之事,麻敏儿也吃了一惊,可当卫仁把他的土地统计表拿给她看时,她也觉得此人是个人才。
“直接把款子拔给他,余下的事,都让他做,怎么样?”麻敏儿看向臻。
“那修渠的人手呢?”
“军人借给他,饷金由他发。”
夏臻听出麻敏儿的意思了,“嗯,好。”
“你不觉得我在胡闹?”
卫仁亦看向郡王,所有的钱财都由黄君尧统畴,其实就把权力全部都下放给他了,甚至有独专独栽的意味。
“不,没有,黄君尧是个外来人,纵使他能干无比,没钱没权,事情最后可能会成,但并不会顺当,而我们等不起,如果渠早点修好,说不定能赶上秋天种一季。”
麻敏儿笑了,“郡王大人,你越来越像父母官了。”
“哈哈……”夏臻仰头大笑。
麻敏儿又道:“可是修渠真要耗很多银子,会不会让你为难?”
夏臻停住了笑声,但眼角的笑意未收,“放心,银子有的是。”
麻敏儿故意往后倾了一下,“我莫不是嫁了个有钱的地主老财?”
“哈哈……”夏臻再次大笑,“我可比地主老财有钱多了。”
麻敏儿跟着大笑,“那我可真赚大发了,下辈子不要种田了,就混吃等老了。”
“哈哈……”小媳妇真可爱,夏臻忍不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笑意之中,夏家有秘密之事,他得找个机会告诉她,也许聪明如她,她已经觉察到什么了吧。
既想做事,而且做成事,自古以来都一样,都很快。
在夏臻准备把权钱下发时,惊墨打探的消息也回来了,“郡王,黄君尧是扬州人士,祖上是扬州巨富之家,四代之前,开始科举之路,他的曾祖父努力了十多年,只考了个秀才,在镇上花钱做了个小吏,到他祖父一代,直到四十岁才考得举人,并在县城做了个八品主薄,官没做几天,却得了一场大病,一命乌呼,他的父亲那时才考取秀才,本可以更上一层,却因祖父之死,族内开始夺家产,且数年未果,他父亲一生便无建树,黄君尧从小天资聪颖,小小年纪便已是童生,在他父亲的保护下并未受夺家产影响,到二十岁时已经考取了举人,正准备再往上考时,在他父亲与族人争家产中,失手推了族人一把,结果那人跌倒后便死了,他的父亲害怕极了,便让他逃了出来,已经流浪到这里三年了。”
“原来是这样。”夏臻笑了一下,“行了,我知道了。”
“是,郡王。”
既然已经打听清楚,夏臻便不再犹豫,让把钱权下放到了黄君尧手中。任命书到手时,他依然不敢相信,展转反侧。
从开始的拒绝到现在的犹豫,再到下定决心做好此事,黄君尧整整挣扎了一夜,从房间到院门,从院门口又回到房间,天人斗争。
逃避有用吗?黄君尧不停的问自己,父亲忍让了多少年,那些叔伯还是虎视耽耽,欺负父亲把心思用在读书上,不懂生意之事,把他们的铺子田地据为已有,明抢暗捞的小动作一直没有停过。
他看得太多了,真是太多了,人性在金钱面前一钱不值,但父亲却始终教育自己,君子有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