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斯爷爷你这送客的事情没有办到位啊!
“我们认识都快三十年了,你就为了一个认识不过三个月的女人,要赶我走?”
男人此时是背对着她的,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过,能看到他把着轮椅的一只手,银色的金属轮子上,染满了血。
“毕文菲,你……”
“向凌睿!”
陶小朵跑上前,一把捧起男人的手,看到伤口处,还闪着晶莹的光,玻璃渣子还嵌在肉里。
“你都不疼吗?!”
她生气地问。
他转头,微仰着看她,表情完全消失。
另两个人看到突然跑出来的人,也彻底失声。
陶小朵可没功夫管那么多,对着伤口吹了吹,眉头直皱,碎碎念,“你手都扎到玻璃了,流了这么多血,你都没感觉的吗?真是的,我就换个衣服,就弄成这样儿。你能不能爱惜自己一点点啊?”
她转身要去拿医院箱,手一下被他攥住,抓得生疼。
“哎,你……哎哟!”
她整个人被攥进他怀里,扣紧,半爬在他膝盖上。
呜,姿势好难看,好尴尬啊,这是干嘛啦?
“小朵……”
他的气息喷在她颈间,掌心传来激烈的轰鸣声,那是他的心跳。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气息慢慢平静下来。
“向凌睿,我没有离开。我只是……”
那个乌龙还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口,“那个,能不能先清个场,我帮你处理伤口。”
威尔斯立即伸手拦住毕文菲,将人半请半推地送进了电梯。
毕文菲带着哭腔叫起来,“阿睿,你为了她,连我们几十年的友情都不顾了吗?是阿姨和凌云大哥让我来照顾你,我这样子回去,他们……”
“我会跟他们解释,你走吧!”
“睿哥哥……”
呃,这什么状态,居然连这种称呼都上岗了。
“就是看在我们两家的交情,我才容忍你一次又一次。要是换了普通人,一个月前你就该离开了。”
一个月前,正是毕文菲第一次遇到陶小朵的时候。
陶小朵决定,等电梯门关上了,再吱声儿。
“向凌睿,你没有心,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威尔斯,你让我说完,陶小朵,你别以为你就赢了,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
威尔斯狂按关门键,想阻止毕文菲,电梯门关上,这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终于彻底安静。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不过多了两个人,这短短半小时就闹出这么多事儿。难怪现在有人喜欢隐居,少一个人得少多少事儿啊!
“小朵,刚才,你跑哪里去了?”
没有了外人的情况下,向少爷的音量低了不只三度,连语气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要是毕文菲还继续留在这里,这态度上的差别对待,怕是比刚才被骂滚还要惨一万倍。
“唔,你能不能,先放开我……这个姿势,我……我腿疼,脚板心心还疼。”
这种时候,必须得娇情一下。
他一放开她,她看了他两秒,就跑去了厨房拿医药箱子,坐在长毛毯上,给他包扎手伤。
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小女人,穿着他的大衣的样子,像个偷穿爸爸衣服的小姑娘,从头包到脚踝,看起来那么娇小,他手指动了动。
不想松手,还想抱抱。
“真是的,就这么一会儿,就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流那么多血,得吃多少鸡蛋才补得回来啊!”
“之前也是这样子,你都不怕贫血的嘛?”
“就算有钱买好东西,可是……哎,你忍着点儿。”
一块颇大的玻璃渣被挑出来,鲜血就直往外涌,她赶紧拿纱布止血,一边喷止血喷雾。
一边嘟着嘴儿呼呼,一边继续碎碎念。
“疼不疼啊?哎,别编我说不疼。”
“你们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爱自欺欺人。”
“就算是男人,弄那么多伤疤也不好看啊,你瞧瞧,这个肯定会留疤的。”
“你腿上的伤还没好全呢,真正该做光子除疤的是你。”
他终于插了句嘴,“我们一起做。”
她抬起头,双唇抿上了。
这个样子,他知道她是不高兴的,他伸手勾起她垂下的一缕小卷卷,有点讨好安抚的意思。
她故意别过头,让那缕发丝从他指间滑走,显然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安抚的意思。
他轻哧笑出声来。
她立即转头瞪他,一副“你再笑我就不理你”的凶样儿。
但她又立即低头,嘟着嘴给他呼呼。
这样反差的表情,让他移不开眼。
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呢?
前一秒那么凶,下一刻又这么可爱。一会儿像个操碎心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