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您的病没有这么严重。”
皇太后道:“盼是这样盼的,哀家现在有孙子了,舍不得啊。”
一句“舍不得”极为凄凉,让苏冰听了心里难受得很。
她不再多说,背着药箱就出去了。
千山在门口等着,道:“小主人昨晚住在侧殿,我让小彩过来伺候他们了。”
“小彩还在宫中?”苏冰听得千山说起旧人,心里总是感慨万分。
“还没到年龄出宫,自然得在这里。”千山走上前,“是去镇国王府吗?”
“是的。”
千山领着她上了马车,刚上了马车,便见许多华服丽人走过来。
千山轻轻叹息,“娘娘们来请安了。”
苏冰没有掀开帘子看,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声,“这些娘娘也确实有心。”
“有什么心?谁在乎过皇太后的病?不外乎是做给皇上看的。”千山道。
苏冰昨晚也确实看到嫔妃们有说有笑地走。
只是,能怪得了她们吗?
一辈子就这么葬送在这深宫里,毫无指望,还能要求她们如何大方得体温良恭谨?
千山不懂得她的心事,只以为她介意这些女人的存在,便道:“皇上其实一直都没正式宠幸过谁的,你不必难过。”
苏冰脸上含着薄怒,“你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这些听在我耳中,就像是在数落我的罪行。”
这句话,她从诸葛明口中听过,如今又从千山的口中听到,他们都是好意,想让她不要介意那些女人的存在,但是殊不知她听了心里更难受,像针扎一般。
她是从现代来的女子,接受过高等教育,纵然在这个时代已经生活了许多年,却依旧没办法用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去思考问题。
她和君泽天已经分开了五年,五年中,各有各的生活,但是,却要这么多人活在她和君泽天爱情的阴影里,她觉得很悲凉。
就像一对离婚了的夫妇,男方已经娶亲,却因为前妻冷落新人,对谁公平了?
千山不知道她为何忽然愤怒,可也不敢问,驱赶着马车出了宫。
苏冰一路出宫心头还是憋得要紧,见千山也一言不发,知道是被自己的怒气吓着了,缓了一口气,她掀开帘子说:“我刚才不是冲你,别在意。”
千山回头看她,“其实我不明白主子生气什么”
苏冰轻轻叹息,“千山,我和君泽天已经分开了,除了是双胞胎的父母之外,我们并无其他关系,明白吗?”
千山不明白,“您就真的可以忘记皇上吗?”
又是这个问题!
苏冰觉得头痛无比,虽然回京之前就预料到很多人都会拿这个事情来说道,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回京不到两天,她的防线便似乎要崩溃了。
忘记又如何?不忘记又如何?
世上的事情,不会因主观意识而改变,她可以争取什么呢?
他一天是这个皇帝,他们便没有未来。
要他放弃帝位?他们的爱情有这么伟大吗?江山怎么办?随便把大权旁落朝廷会如何震动?一旦江山易主,周边虎视眈眈的国家会不会趁乱入侵?
苏冰虽然在南山城隐居多年,但是对周边国家的动向还是很了解的。
梁国这些年发展很好,无论是农业还是经济,都有一个质的飞跃,对周边国家的贸易也空前的繁荣开放,经济繁荣,便会引来蛮夷的觊觎,这些蛮夷小国地处偏僻,却异常的骁勇善战,为了得到良田美人,总是不惜冒着生命的危险来犯,南山城虽说和平,但是在南山城五年,总有游牧民族前来犯境,掠夺粮食和女人。
而她能要求君泽天做什么?废掉后宫娶她这个先帝的贵妃?只怕朝廷文武百官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没了。
可若不废掉后宫,她可愿意与这么多女人分享一个男人?
不,她苏冰还是有骨气的,宁可不要。
不是她不肯为了爱情委曲求全,但是,一旦这样的委曲求全,便是侮辱了爱情。
她开始感觉到,回来或许是一个错误了。
千山觉得苏冰这一次回来,多了几分决绝,更为利落了一些。
不过,她是飞龙门的人,苏冰是飞龙门的主人,她只会听苏冰的话,苏冰既然说不想再提,她也不会再提了。
马车来到镇国王府停下来。
昨晚诸葛明出宫的时候,深夜来访,告知了宋云罡说苏冰今日会来,所以,王府一大早就忙活了起来。
马车远远地驶来,见到千山,门房便进去通报了。
所以,苏冰刚下马车,便见宋云罡领着安然站在门口迎接了。
“王爷!”苏冰背着药箱走上王府门口的石阶。
“终于等到你回来了。”宋云罡深深地看着她,一别五年,她还是往日的模样。
他拉着安然的手,俯身道:“安然,叫义母!”
安然瞪大眼睛看着苏冰,他虽然五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