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钟九的意思,想必他也想早点回去看着秦挽依,钟流朔不能埋怨什么。
“只是,九哥,不管七哥了吗,不管贵妃了吗,不管明日是否会发生什么了吗?”
此次回到京都,不正是为了解决隐患吗?
“其实,有六皇叔在,想必也会风平浪静地度过的,即便真的有事,也能有惊无险地度过。”钟九对钟彦凡自然存着相信,毕竟,先皇第一个器重的人是钟彦凡而不是钟彦廷。
“六皇叔的确可以相信,但六皇婶绝对不能相信,所以事事以六皇婶为先的六皇叔也不可相信,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玩失踪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相信他们,我还不如相信白教书的,哪怕小堂弟都比他们靠得住。”钟流朔不加掩饰地道,反正孙雯不在,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也管不着,可怜的他,也只有没有她们的时候,才能嚣张一下。
钟九明白钟流朔的顾虑,这也不是不可能。
“六皇叔靠不住,不是还有你吗,你……”
“九哥,我没听错吧,全靠我一个人,我担当的起吗?”钟九还没有说完,钟流朔已经激动地叫嚣道,“向来都是你指哪里我冲哪里的,什么时候变成我指哪里就是哪里了,撞墙了怎么办?”
见钟流朔这么激动,钟九摇了摇头:“我只是说如果而已。”
“九哥,你向来不做没有打算的假设。”钟流朔很肯定地道。
钟九稍稍避开钟流朔的大嗓门,什么人不学,偏偏学贺升。
“凡事都有第一次。”
“别人的第一次,倒是无所谓,你的第一次,可不好说。”钟流朔下意识觉得钟九的话也靠不住了,“皇奶奶那儿,我看你也别去了,省得说出什么例外的话,惹皇奶奶伤心。”
“那我现在就出宫?”钟九带着疑问的口吻,仿佛确信钟流朔真的要这么做。
“不对,你最好呆在皇奶奶那儿,寸步不离才行,这样就能万无一失。”钟流朔果然开口。
“那我现在去皇奶奶哪里?”钟九再度反问,想要探探钟流朔到底会有什么打算。
“也不行,你还是出宫吧,反正你若想走,也没人拦得住你,省得你半夜消失,把皇奶奶吓着。”钟流朔立刻又改了话,将轮椅推来推去,没个消停,不知道何去何从。
钟九不得不扶额叹息。
夕阳西下,天色渐晚。
筹备寿宴的福祥宫内,眼看着余晖渐渐收尽,孙雯高兴得差点上跳下蹿,仰天长啸。
“和亲王妃,你怎么了,别哭啊,哭泣容易伤身,为了腹中小王爷,一定要笑。”随行的宫女,看到孙雯嘴巴弯弯扁扁一副隐忍的表情,忙关心地安慰了一句。
她难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吗?
她们哪知眼睛看出她这是哭?
“弟妹,怎么想哭了?”德妃柔声询问了一句。
这边的动静,瞬间把贵妃也引了过来。
“弟妹,怎么了,哭什么,本宫为难你了吗?”贵妃的声音,显得很是冷硬。
“没有,哪里是哭了,瞧她们几个,明明有着一双雪亮的眼睛,偏偏老是看走眼。”孙雯睨了随行的宫女一眼,她的眼眶之中,明明一滴眼泪都没有,可能刚才打哈欠的时候,泛着泪花而已。
“那就好,你现在一颦一笑,都跟本宫有着深切的联系,若是哭了,旁人会以为是本宫欺负你的。”贵妃话里透着冰冷,不似在太皇太后面前那么恭顺。
“这儿又不止贵妃一人,真要是哭了,不见得就是贵妃啊。”何必不打自招这么直白地承认自己呢。
“这么说来,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欺负弟妹了?”贵妃透着鄙夷之色。
孙雯面上僵持的笑意,顿时消散了。
“贵妃毕竟也是生过孩子的人,怎么对孕妇如此不了解呢,孕妇喜怒无常,怎么只以欺负二字来形容呢。而且,我这么宽容大度,谁会忍心欺负我呢。”
孙雯虽然说得无心,但这话却刺激着贵妃,提醒着她暗室中的钟济潮如今只能暗无天日的活着。
贵妃强忍住杀意,唇边漾开一抹笑意:“也对,大家都和和睦睦的,真若是出了点事,想必也是弟妹因着怀孕之故自寻烦恼。”
自寻烦恼?
孙雯气得不轻,胸口憋着一股气,比忍耐力,她根本不是贵妃的对手,有仇报仇,有恩再算,向来是她的个性,就算怀孕了也一样。
手腕翻转间,孙雯的指尖,已经捏着一粒珠子。
“贵妃说的是,是我自寻烦恼了,若是给几位添了什么麻烦,还望几位多多包涵。”孙雯上前一步,正要给贵妃行礼赔罪的时候,忽然身形一个摇摆,似乎踩到了什么,猛然向前扑去。
这么一扑,别说把众人吓坏了,连贵妃,都被吓着了。
孙雯一个踉跄,直接对贵妃投怀送抱,不过是头顶上的发饰撞在贵妃的胸口,好在又及时抓住了贵妃的衣袖,才能堪堪站稳。
贵妃想要推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