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盯得一脸赧然。
“如无意外,屋里床边柜子中的抽屉里,应该还有些银子。”范烨风回忆道,“我去看看。”
“你等着,我去,床边柜子抽屉是吧?”说着,秦挽依冲进范烨风的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家劫舍呢。
眨眼的功夫,秦挽依已经从屋里出来,却是两手空空。
“没有吗?”范烨风问道。
“你还真是够光明磊落的,银子也不藏好一点,就那么搁在抽屉里,一打开,全是银票和银子,上你屋里打劫,做贼的都要笑了。”秦挽依晃了晃袖子,里边噼里啪啦发出碰撞的声音。
“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敢上将军府行窃。”范烨风道,说这话的他,带着意气风发,这才像是她认识的范烨风,那种初见时的淡定自若,令人闻风丧胆的气质,彰显无遗。
“有你堂堂神射手范少将军在,还有人敢放肆吗?”秦挽依自说自话,仿佛自己没有放肆一样,她抬了抬袖子,“银票不好换,银子不好带,就顺手抓了一把碎银,好像也挺有分量的。”
“放我这儿吧。”范烨风贴心地道,怕几块碎银压坏秦挽依一般。
“怕我把你的私房钱都给偷光吗?”秦挽依掏出一个荷包,荷包是黑色绣有金丝,上边还有一只金色的鹰,很是别致,很称范烨风的气质,这是范歆桐亲手绣的。
秦挽依掂了掂,正好一个拳头那么大小。
“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挽依这么一说,范烨风倒是不好去拿荷包了,怔在那里,手足无措。
为了她,连命都可以舍弃,更何况只是这些身外之物。
秦挽依微微一笑,把荷包塞到范烨风的腰腹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出去,男人付钱才像一回事,记住啊。”
不知为何,听得这话,范烨风有种不安的情绪在增长。
说完,秦挽依将范烨风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
“总觉得缺点了什么?”秦挽依托着腮帮子,眼神全方位锁定范烨风全身,每一处都没有漏过。
“缺什么?”范烨风连自己都不知道缺什么,平日里就这副样子了,还有哪里不妥吗,他自我检查之时,忽然发觉自己两手空空,平日里携带的佩剑并未握在手中,“我去把佩剑带来。”
“慢着,谁说佩剑了。”秦挽依阻止道。
“那是缺什么?”范烨风更加迷茫。
“我知道了。”秦挽依想到什么,从自己袖中取出一块红布,红布里边,包着一块圆形玉坠,上边被红色绳子系着,她将玉坠穿在范烨风的腰间,打了一个结。
范烨风垂眸,就能看到秦挽依的头顶,那柔顺的发丝,轻轻飘荡。
“好了。”秦挽依拍了拍手,“这才像是那么一回事。”
“这是……”望着腰间垂挂的玉坠,范烨风不明所以。
“一身黑衣太严肃了点,今天是去逛街,不是巡逻执勤追捕杀人,所以佩剑更加不能带,这样应景一些。”秦挽依解释道,“而且,这玉坠一早想送你的,这可是当年风靡一时的大人物给你挑的。”
“大人物?”范烨风更加迷惘,而且,为何一早想送他?
玉面修罗,能不是大人物吗,不过秦挽依没有解释。
“是啊,只是兜兜转转,物归原主而已,走吧。”
玉坠挂在范烨风的身上,就好像落了一件心事一样,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范烨风掬起垂挂的玉坠,玉坠中空而又冰冷,亦如此刻的心。
夜黑月明,趁着夜色,秦挽依探头探脑地出了鸣剑院,像做贼行窃一样。
据她这几日所知,范计广并不在将军府,而是在边疆,太子阴差阳错纳侧妃之后,范烨风本该跟随他前往边疆的,然而因为姜氏的关系,只能留在京都侍奉母亲,所以将军府并没有想象中守卫森严,但也不可小觑。
只是,秦挽依才跨出鸣剑院,就撞见贺升一副怪异的表情。
“秦大小姐,你……”贺升一眼就看出蒙着面纱的秦挽依,将军府中,再没有其他古怪的女人能够出入鸣剑院了,然而看到后边不远不近跟着的范烨风,顿时改口道,“你们去哪里啊?”
“出去随便逛逛,你就不用跟着了,目标太大,有你家少将军就绰绰有余了。”秦挽依直言拒绝。
“逛逛?”贺升下巴都快卸下来了,他何时见过自家少将军逛街,还是陪着女人,刚不是还拒绝了二小姐的邀请吗?
贺升看了范烨风一眼,却见范烨风今日有些微变化,向来不戴饰物的他居然挂起了玉坠,不是说打斗之时不便吗,最重要的是,向来不离手的佩剑不见了。
今日还真是逛逛了,他怎么就有种目送自家少将军陪同少将军夫人逛街的错觉,还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这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不知道吗?”秦挽依赶紧让他小声点,现在是偷偷出门呢。
范烨风淡淡一瞥,不用示意,贺升就明白什么,当下他呵呵一笑:“行,那我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