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给国涛包了一包春茶。
春平说:“我家自己的茶园里摘的,纯天然的。”
国涛很高兴,说:“这茶好喝。”
国涛每天给领导开车,好茶叶也喝得不少。
国涛走后,菊香埋怨春平:“你看你,刚才态度太不好了,把狗子给得罪了。”
春平说:“我早就想得罪他们了,哪有这样要钱的?又不是不还!”
“要怪也只怪你爸爸,老实砣子一个,田都种不好,做什么生意。”
春平问:“爸爸人呢。”
“我哪个晓得他,一有人要帐他就躲起来,让我来跟人家赔小心听拐话,这个家我真是过不下去了。”
春平说:“妈,不是我说你,你平时跟爸爸说话也注意点,老是说他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很伤自尊心的,他也是个男人啊。”
春平这一句话把菊香的脸说红了。
菊香白春平一眼,说:“我烧火去,不跟你鬼扯,海生来找过你几回了。”
烧火就是做饭的意思。
春平说:“哦,那我一会去找他。”
刚说海生,海生从门外头进来了。
春平说:“说曹操曹操到啊。”
海生看见春平,很高兴的样子。
海生高考复读了两次,都名落孙山,还把脑子都搞出一点毛病来了,不过不常发病,平时人还是很正常。
海生说:“你吃上皇粮了,连朋友也忘记了哦。”
“说哪里的话?走,我们去堤上走走去。”
两个人出了门,朝湾子北边的西河大堤上走去。边走边聊,一直走到大堤南门闸坡子下边的意杨树林子。
春平往草坪地上一坐,说:“还是乡里好,空气都清新些。”
“光空气清新也没有用啊,又不能当饭吃。”海生情绪有点低落。
春平别过头看看海后,笑笑说:“怎么样,准备几时去广东?”
“可能要年后了,本来说是跟你一起走的,现在你不去了,我都没有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