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道:“烘云兄,九姑娘向来是言出必行,你可得记得提醒李家姑娘,见到九姑娘时记得要绕开路走。”
“还不是你惹得祸。”应老爷没好气道:“你明知她不喜出风头,整天逼她干嘛。”
“所以我现在肠子都悔青。”周先生毫不掩饰道:“说句实在话,你的几个孩子里,能跟我说上话只有九姑娘。”
“几个小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经历过磨难,没吃过苦头。”应老爷沉思一下道:“几个孩子秋闱表现不错,我考虑一下打算先送他们到三弟营里,从军两年吃些苦头,再回来读书考科举。”
周先生想一下点点头道:“如今朝局越发吃紧,参加科举反倒让他们卷入朝局,晚两三年考也不迟。只是一下子全都去军营恐会引人猜忌,明年的春闱还是得有参加。”
应老爷若有所思道:“老四、老五、老六会参加,中不中就无所谓啦。”
周先生犹豫一下道:“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你如此钟爱九姑娘,为何不把她寄名大夫人名下,以嫡女的身份出嫁,以后也不会被夫家的人小看。”
“你有没想过。”应老爷深深看一眼至友道:“一旦成了嫡女,宫里的御宴、各府的宴席,她就没有理由推托。”
“从来女子间的争斗,就不逊色于男儿的沙场。”应老爷轻叹一声道:“宴席上,女子争奇半艳,你教她如何掩藏自己的锋芒,如何再有平静的日子过。”
“问你一句话……”周先生坐到应老爷面前道:“你的苦心,九姑娘懂吗?”
“脾气倔,像极她母亲。”应老爷有些无奈,周先生却笑眯眯道:“你似乎忘记跟九姑娘说最重要的事情。”
“瞧我这记性,这丫头把我给气晕了,把正事给忘了。”应老爷一拍大腿,起身道:“得了,我自去一趟成碧馆,再看看我们家九姑娘的脸色。”
“我也该去族学,少了九姑娘的课堂忒没趣。”
“你活该。”
应老爷先离开书房。
周先生长吁一声,大步走出书房。
清晨。
用过早膳,托月又在书房里修复古玉。
阿弥和冰儿忽然捧着好些料子进来道:“姑娘,晓月楼送进的料子,说是皇城里最时兴的花样,陈娘子特地把最好的几匹料子带进府里,请姑娘先挑了,好裁制年节、上元节的衣裳。”
“你们看着选吧。”
托月头也不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似是早料到结果,阿弥和冰儿默契地相视一笑。
阿弥拿出一匹料子,故意大声道:“这匹料子质地轻软,颜色鲜亮,用来裁制舞衣定是光彩夺目。”
“舞衣!”
托月惊讶地抬起头。
冰儿一脸无语道:“姑娘,你忘了昨天老爷的话,还有上元节的习俗。”
上元节习俗?托月还是一脸茫然,阿弥道:“姑娘,上元节御宴,你得为六公子起舞啊。”
起舞?托月目光空洞一会儿道:“哦,难怪昨天爹爹过来,说要我赶紧编一支舞,偏偏又不告诉我原因,原来是上元节御宴的献艺啊。”
上元节御宴,定亲的男女需要一起献艺。
通常是男子奏乐女子起舞,以检测两人是否心有灵犀。
什么心有灵犀都是假的,若真心愿意在一起,私下肯定会见面商议过,自然曲舞相融。
若根本不愿意在一起,哪里会私下见面商议,御宴上奏什么曲、跳什么舞彼此都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破绽百出。
“我是庶女呀。”托月一脸不甘。
“六公子是嫡子呀。”阿弥一言堵得她说不出话。
托月昂首长叹一声道:“这都什么破事啊,八辈子都没有想过要跳舞,武功招式眼我会一些。”
“啊……姑娘可以舞剑啊”
冰儿想一下马上为她出主意,跳舞需要深厚的功底,没有几年功夫是跳不出韵味。
阿弥兴奋得拍掌笑道:“这个想法不错,咱们姑娘就舞剑,如此一来便没有人与姑娘相同,姑娘也能独树一帜。”
“以后姑娘早上起来,先练一个时辰的剑,不然不许进书房。”冰儿奏到托月耳边道:“到时候,就算有人过来打探姑娘的准备情况,咱们也能蒙骗过关,不走漏半点消息。”
“滚。”
托月没好气地应一句。
冰儿却没听到似的道:“晚上奴婢就跟良玉说,让她教姑娘一套剑法,而且要看起来很美的剑法。”
墨染尘有什么好的,值得她如此费心思,托月心烦地挥挥手道:“出去,出去,出去,都别打扰我修得古玉。”
阿弥和冰儿相视一眼,忍着笑退出外面,无论外人怎么说墨家公子不近人情,他们都觉得两人间有某种默契。
第二天一早,托月就悲催地被两个丫头挖出被窝。
良玉一身短打劲装站在院子里,双手奉上一把木剑道:“姑娘先用此剑练习,待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