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小路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人怎么可能走路都能睡着？骗人！”
“不骗你，是真的。是我小时候亲身经历的一件事情……”夏向上坐在了床上，兴致勃勃，“村里有一个中年妇女，一大早去干活……她总是全村起得最早，天天天不亮就下地，每次她干活回家，别人的地里总是少点葱、萝卜和白菜什么的，都怀疑她起那么早就是为了偷别人家的菜，但没有人抓个现行，也就拿她没办法。”
康小路忽然就来了兴趣，不困了：“我就纳闷，农村的土地都是露天的，一家挨着另一家，种的粮食和蔬菜，又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量，你偷我的我偷你的，是不是谁家也不会发现？”
夏向上乐了：“偷菜偷粮食的事情，在农村也确实有，但很少。家家都有的东西，谁会偷别人家的？在城里需要花钱的粮食和蔬菜、水果，在农村都不用钱。农民对于自己出产的东西，还是比较大方的，就算被别人家摘了几棵菜，也没人在乎。”
“好吧，我没在农村生活过，体会不到真实的农村生活。说回正题，中年妇女怎么就走路睡着了？”
“也不是走路，是推着自行车。有一天她可能起得早了些，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她推着车子，后面和前面都装了菜，她走得很慢，但也很稳，走近一看，她是闭着眼睛在走路。乍一看，还挺吓人的，当时又有雾，她像是从雾里冒出来一样……”
“别人喊了她几声，她才睁开眼睛，愣了一下，醒了。醒了后，大叫一声，扔了自行车，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说她睡着了。从地里一出来就睡着了，一路推着车子走了一里多路回来，居然没倒。”
康小路哈哈大笑：“真的呀？这么神奇？”
“老马识途。”夏向上其实并不觉得神奇，几十年重复走同样的一条路，闭着眼睛也能回家，对农村人来说，生活的范围就那么大，方圆两三公里的地面，熟悉得就跟自家院子差不多。
康小路又困了，打了个哈欠：“不行了，我又顶不住了，赶紧睡。”
夏向上突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了什么：“以前没这么爱犯困吧？”
“没。”
“会不会是……”夏向上努力回想了一番，“每次都是在安全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