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也依照这几日从户部调取的文书,一一回答。“ 从户部记载上看,我朝税收每年都在锐减。自先皇起,便有每隔三年的减免一次税收的优待,各地均在响应。这与户部所记并无差漏!”
“可还是收不上来,是吗?”陛下先前也查过。
要打仗,就得保证国库随时都能拨出银子来,不然前方粮草一断,只怕 扛不住啊!
短短数月,陛下看着又老了好几岁的样子。
整日里忧心国事,吃不下睡不着,如何能不显苍老?!冷静许久后,还是突然间爆发了,“你说说,我朝 我朝就真的穷至如此了?我朝的百姓,就连这基本税收都 ”
莫不是民间当真如此疾苦,吃不上饭,交不起赋税。
“陛下。”陆司昀慎重考虑过后开口,“先帝在位时,为激励各地缴纳赋税多次提出优待。是因为当时我朝与西境频起战事,又赶上百年一遇的大旱,颗粒无收,方才如此 ”
而今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同了。
“什么?”
陛下拂袖,听出了陆司昀的弦外之音。
顿了顿,问道,“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吧!”
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数月前,臣与臣的大娘子从穹城返京途中夜宿官驿,险遭山贼打劫。当时那贼人表示,他们只劫官吏,不劫百姓。”陆司昀缓缓说起。
“还有这样的事?”陛下诧异,闻所未闻。
“是。”陆司昀接着说,“那些山贼都是附近百姓,因税收无度,被逼得没了办法——只好上山落草为寇。他们憎恶朝中贪官污吏,因此只劫官道,不动百姓。”
倒是侠义
可——“什么?!税收无度?!”
陛下从陆司昀的话里听出意思,又惊又怒。
什么叫税收无度?!
户部的文书之上,多年来赋税就没有完全收足过,每年收上来的不过五六成之数。为了减轻百姓负担,刺激税收,朝上三不五时便会颁布各种减免优待的新政。
即使如此,也未能收齐实数。
怎还有税收无度之说?!
再看陆司昀,陛下就什么都明白了——
敢情他是一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