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窗边的喜鹊就着清晨的露水叫唤了两声,在枝头颠了颠,一滴露水就从树枝上落了下来, 滴答一声, 一场雾色的梦就被晨光叫醒了。
华丽精致的东屋处里,沈从祁烦躁地从床铺上坐起, 捂着脸满脸阴沉, 坐在床上, 黑着脸难以下床。
又凉又湿。
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控过,居然失控地如此狼狈潮湿。
他无比的难以启齿。
昨天他罕见地做了一场梦,梦里浑浊着荤色,雪色掺着血色在他怀里, 交缠得难分彼此。
还有粉色,沾上水液的粉色。
他就爆了。
醒来就得了如此下场。
他是神明, 从来凌驾在世界之上, 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却居然发生了如此狼狈的事。
他视为奇耻大辱。
怎么可以呢?
沈从祁脸色越发难看, 门口有丫鬟敲门喊:“三少爷,起来洗漱了。”
丫鬟身后一堆人惴惴不安,不敢真的向前,因为沈从祁脾气坏的很, 高兴了他们就没事,但是如果他还有起床气, 那么一堆人都会遭殃。
任是什么苦衷难言, 又是什么规矩难以违背, 最后都会被沈三爷的脾折腾得走一步都得掂量掂量。
原先还有点妄想想要成为主子的的丫鬟, 最后全都被沈三爷这身臭毛病弄得很难不得立刻离开东屋处, 就算是去当烧火丫鬟也都比这些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得舒坦,生怕自己不小心迈错了左脚,惹了这位鬼见愁。
他们战战兢兢地等着门里的动向,耳朵都恨不得竖得上天,然而门里面声音发沉沙哑,显然心情不好,他们心沉了沉,以为这次又要挨霉气了,然而门里面沈三爷却说:“今日不用你们服侍,都出去。”
“?”一行人面面相觑,略微有些诧异,但沈三爷让他们走,他们巴不得现在就抹油走了,但是今日是喜事第二日,沈三爷是正房老三,他今日可不能缺席。
“三少爷,您今日还得去受茶,三姨娘今日一早就起了,就差您了。”一个机灵的丫鬟凑在最前面提醒,但是沈三爷向来恶劣得不顾规矩,丫鬟又补充了一句:“您是去,还是不去?要是去,我就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