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秾那天之后, 心里就藏了事,虽然表面他仍旧和,救杨秀不难, 杨秀既然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楚秾就可以让人悄悄地把他带出来,让人替上去。
难的是怎么瞒过沈家,那家神经病院的院长是沈家的人, 杨秀是沈家特别关照的人物, 他们一定会发现杨秀失踪的事。
瞒不过的。
楚秾索性就不隐瞒了,如果他得知一切都不堪入目,自己还要佯装无事发生,那么他大抵也是做不到的。
只要他把杨秀带了出来,沈从严怎么都会卖他一个面子,不会把杨秀真的逼得太死。
楚秾在外面找了一处宾馆, 换了最寻常的劳工打扮, 等在一间房里, 他派遣的打手是个伙夫帮派的全能好手,在全北都都享有名誉,溜楼捞人的事他们干得极为熟练,楚秾在宾馆里等到凌晨时, 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
楚秾坐在桌边, 回过头去看, 赫然几个壮汉子把一个瘦弱狼狈, 身穿劳工衣物的女人推了进来,为首的汉子抬眼对楚秾说:“楚少爷, 人带到了。”
楚秾对上杨秀的视线, 她看向楚秾的视线仍旧是嫉恨而恶意的, 只是当下的处境里,多了许多狼狈,她瘦了,一双明亮的眼没了光色,暗沉下来,又被劳工帽檐遮挡着眼睛,显得阴沉。
正是黎明时分,窗外熹微的光从窗台照进来,落了楚秾满身,他仍旧养尊处优,雪白光洁,双眼明亮,桃花秾色,他即使穿着一身普通衣物,他也全然是被光偏爱的漂亮少年。
他和杨秀,犹如云泥。
杨秀眼里的嫉恨更深,冷笑了一声:“手脚挺快,现在知道救我了?”
楚秾垂下眼眸,没有再看她,转而从怀里把一袋钱放在她面前:“我知道你的娘家在省北,这是我给你的盘缠。”
“……”杨秀扫了他一眼,眼里划过玩味的神色,伸手拿过那袋钱币,在手心里掂量了几下,沉甸甸的重量落在手心,她笑了一声:“这么多钱……可比我现在富裕多了。”
“哦,我记起来了,沈家的房契地契都在你手里,你有花不完的钱,等你毕业了,以后人人都要叫你一声三夫人。”
“不想我……我现在啊……别说继承财产,我现在连一分钱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