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却抵触他, 呵道:“你疯了!”
“你再多说一句,你就活该被拖进祠堂上家法!”
“原来只能用家法严惩我啊。”沈从祁笑了笑,却毫无顾忌地变本加厉:“我从来不是个正常人, 你不是心知肚明吗?我的……小妈?”
“你发疯, 可我不是!我还想好好过日子。”
“过日子?和谁?和那个中风在床上爬不起来的老头子?”
“他只差口气吊着了。”
“你们两个怎么过日子?小妈?”
“他是你父亲!”
“父亲又怎样?我想要的, 还是我名义上的母亲呢……”
“不要再说了!”
“不说什么?不说你怎么嫁给我?”
“……”
两个人的谈话渐行渐远,像是加了一层厚重的玻璃墙一般, 楚秾只能隔着一段距离,看见两个人两相对峙着,身形极为匹配, 高大男人只需要一伸手就可以把人捞进怀里。
沈从祁叫她小妈, 眼里却全是她。
他像是坏到了极点,恶劣地袒露自己的欲念。
沈从祁爱她。
楚秾心口略微溢出酸涩, 他忍不住迈步向前, 想要看清楚女子的脸, 然而却脚步还没走动几步, 眼前画面却一转而散, 他梦境翻覆,他又看见那个女子跪在堆叠满堂的长明灯前祈祷,火光掩映,她虔诚又良善地恳求:“祖先在上,不求他功成名就,但请保佑他安康。”
她躬身弯下腰,在蒲团上磕了十几个头,认真无比。
那时应当正是各个地域大混战时期, 沈从祁在名单上出了名字, 也从了军, 官位做得应当不低,但是身在前线,他在军队里生死未卜。
楚秾望见了无数炮火轰击的火光,满是废墟的战壕场,无数尸身倒下,原先血腥哄闹的战场终于安静下来,沈从祁坐在一盏油灯下,拿着一件衣物还有一张照片微微弯了弯宽大的腰。
沈从祁将一张照片缝在了衣裳袖口,他应当从未做过针线活,下手生疏又粗糙,但是却极为用心,他不是个浪荡嚣张的少爷公子,而是在战场上想念爱人的士官,军装在身,他正经沉稳得坚硬,只有手里的照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