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郊外,军营。
有了族长手书,四大家族的人很快散去,那些散布在县城的小股武装力量也随即被瓦解。霍不疑又派人将四名族长送回郑县,大张旗鼓地在县城游街三圈,确保民众们看见了他们的惨样之后,才将他们送回家中。
当夜便有数名世家族长赶来军营,说是要同朝廷签署度田令。
“我听说几位之前都不愿意签署度田令,”梁邱起故作迟疑,“要不,您几位再回去考虑考虑?”
“是啊是啊,”梁邱飞也道:“若是匆忙签了,回头又到处嚷着说是被逼的,那还不如不签呢。”
族长们满脸堆笑,“军爷说笑了,度田令既是陛下所施政令,我们做子民的自然要配合,这度田令都是我们自愿签的,自愿签的。”
梁邱起笑道:“几位可想清楚了,这要是签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族长们连连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老朽们都是说话算话之人,可不像那赵王孙刘几家,仗着家族人多势众,就出尔反尔,真是让人不齿,呸!”
太子正与霍不疑说话,就见帐帘一掀,起飞兄弟捧着十几卷契书进了营帐,“殿下,郑县的度田令契书已全部签署完毕,请审阅。”
太子一愣,霍不疑的办事效率高他是知道的,但却没想到这么快,他不由喜上眉梢,连连夸赞起飞兄弟。
他说了半天,霍不疑却一声不吭,只是看着手中的木简出神。
太子疑惑道:“子晟,可是都城有何不妥?”
“信中说都城一切安好,”霍不疑眉头紧蹙,好半天才道:“可是不知为何,我今日一直心绪不宁,总觉得有不好的事发生。”程少商产子那日,他虽远在西北,却也是心浮气躁,焦虑难安,今日又是如此,难道是她和安乐在都城出了意外?
梁邱起道:“少主不是将钱勇和令牌都留给少女君了吗,若是有事,钱勇应当能够应付。”
霍不疑捂住胸口,那股烦闷之意越发明显,他心中后悔不该将起飞兄弟尽数带走,钱勇到底没有阿起机灵,功夫也不如阿飞,若是碰上突发情况,只怕钱勇未必应付的过来。
他越想越是心惊,立刻起身:“殿下,我怕少商在都城有事,我必须马上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