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自己看着她点便是了,于是只能无奈摇头,也将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这才拿过酒坛,又给两个酒杯续上。
程少商指着天上那轮圆月,“你看这月亮,多美呀,我在郦县的时候,每次想家了,就会抱着安乐去院里看月亮,可是就总觉得没有都城的那么美。”
霍不疑黯然道,“少商,对不起,那夜……是我思虑不周,未能控制自己,才会让你独自一人生下安乐,受了这许多苦。”
程少商却摇摇头,“你不用抱着这种负罪感,其实,我生下安乐,并不是光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她指着院里的秋千,“你知道我一向对这些手工之事最感兴趣,你看,那是我亲手做的秋千,好看吗?”霍不疑点点头,她又继续道,“可是阿母从来都不支持我做这些,她总说女娘应该识文断字,助夫婿理家,壮大家族,”她转头看向霍不疑,“可是为何女娘就一定只能做这些呢?难道我酿酒、做水车便不是一个好女娘吗?”
程少商又饮下一杯酒,霍不疑默然为她将酒添上,她苦笑道,“我一直觉得我与阿父阿母缘浅,尤其是阿母,无论我再怎么做,始终都做不到她心目中那个完美的女儿。我也不喜这些大家族的束缚,只想开开心心做我自己想做之事,可是老天总是不遂我愿。后来我俩退婚,我便想着,既然此生与亲眷无缘,孤家寡人一个也不是不可,大概是老天爷觉得我实在太倒霉了吧,还是赐给了我安乐。有了安乐,我才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个不会抛弃我的人。”她轻笑一声,半晌才道,“霍不疑,五年前那一夜与安乐,不是错误,反而是上天对你我的救赎,即便你后来为了复仇抛弃了我,我也从来不曾后悔。”
霍不疑看着她的侧脸,月色将她的轮廓都染上了一层朦胧,让他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他哑声道,“少商,安乐小时是怎样的,你愿意说给我听听吗?”
程少商吃吃一笑,“他小时候啊,你别看他在外人面前那么皮,其实在家里可乖了,几个月大的时候,只要我给他吹笛,他就能乖乖睡上一整夜,从来不闹我,身板也结实,长到四岁也没怎么生病。”她支手托腮,眼睛看向前方,“到他稍微会说几句话的时候,便开始嚷着要我把月亮摘下来给他吃,我也没办法,只能央着刘媪给他做些饼子,骗他说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