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那日,我已请我次兄将私印归还于你,并说此生再也不见,你全都忘了么?”
霍不疑面色一白,凄然道,“我当日太过混账,你生我气是应当的,只是——这些年来,我虽远在边关,但有关你的一切,我从未有一日忘记!”他从衣领中掏出那枚金镶玉,“这枚玉佩我日日贴身佩戴,每次看见它,我就会想起你,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我就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抛下你。如果重来一次,我定会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你,我宁愿多花些时间,也会选择正大光明的方式来报仇!”他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紧紧勒着的少商弦,又从怀中掏出一截箭头,“你看,这根少商弦,好几回在战场上,我受了重伤差点死去,都是这根少商弦把我从地府拉回来,还有当日你帮我□□的那根箭头……”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见程少商依旧不为所动,着急之下跪行几步至程少商身边,拉住她的手,苦苦哀求:“少商,我知错了,我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你莫要对我如此残忍……”
程少商低下头看着他,淡然道,“霍不疑,你可还记得,当日我问皇甫夫子,如果两人同时掉入河中,你要先救谁,你是如何回答的?”
霍不疑一怔,低声道,“记得。我说,自然要先救未婚妻,若先救孤女,未婚妻可能被水草缠住,可能叫水流冲走——”
程少商打断他,恨声道,“对,你说要先救我,可是你救了吗?你瞒着我做下那样的事,我拼着全家老小的性命前去救你,可是你宁愿独自跳崖也要抛弃我!霍不疑,你就是这样救我的吗?!”
霍不疑神色大变,痛苦道,“不是的,少商,不是这样的,我——”
程少商嚯的站起身,用力挣开他的手,道,“霍不疑,你知道我的,若被人背弃过,便不会再相信这人。当日在杏花别院,我曾说过,你若不变心,我就不变心——”她拉起衣袖,露出胳膊上已经变为淡粉色的牙印,“你看,这个牙印都已经这样淡啦——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第二次机会,你就当我已经死在五年前那个晚上了。从今往后,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