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一家人相对无言。
见安乐已经睡熟,萧元漪才道,“嫋嫋,你二人是怎么回事?”
程少商将两人险些正面遇上的事简单说了一遍,“我本以为他在西北我在郦城,只要我不去找他,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了,”她叹口气,“谁知躲来躲去竟还是没躲掉这个煞神。”
萧元漪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程少商抬起左手腕,那上面被霍不疑捏出了一圈淡淡的红痕,仿佛在昭示着主人的势在必得,“我还没想好,且再说吧。”
程始不屑道,“霍不疑这个竖子,定是对嫋嫋还不怀好意!刚开始还叫你我‘程将军、程夫人’,一见到嫋嫋马上就改口喊什么‘伯父伯母’,你听听,多势力啊!”他探头看了看车外,“还好霍不疑没有派人跟踪咱们,要不然今夜咱们就连夜出城躲一躲?”
萧元漪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以为霍不疑是什么人,他每次出行必有近百名黑甲卫随行——你没看见跟踪的,不代表没有。何况他还深得陛下信任和重用,此刻整个郦城怕都是他的人,我们早已失了先机,还能躲到哪里去?他既说明日登门,咱们便只能在家中等他来了再说。”
程始叹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嫋嫋,你放心,天塌下来有阿父阿母帮你顶着,不用怕。”
程少商点点头,转头望向窗外。窗外是一片夜色沉沉,看不清来路与去路,便似她与霍不疑二人纠缠不清的过去与将来。
程始夫妇一夜未曾安睡,至拂晓时才小睡了一会。门房前来禀告,说天不亮的时候,霍不疑便带着梁邱兄弟在门外站着了,还要他切莫通报家主,自己等得。一直到了快巳时,门房见程始夫妇起来了,这才过来询问是否要将人请进来。
程始瞪大一双牛眼:“请什么请,就让他在外面站着!还什么‘切莫通报’、‘自己等得’,他那点小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我看他能等多久!”
萧元漪过来替他整理衣袍,道:“将军,你都是做外大父的人了,怎的还如此孩子气。”
程始哼了一声,道:“要不是因为他,嫋嫋当年怎会差点自闭长秋宫,又何至于要独自在这郦城带大孩子。怎么,如今他想重新追求就重新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