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哎,小孩儿,这马是你的吗?”
那小孩回过头来,却是灰扑扑的一张小脸,看不清面貌,只露出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他见人稀罕他的小马,便高兴道,“那当然,这是我阿父送给我的马,我叫他追风!我外大父说了,整个郦城就只有我才有这么漂亮的小马!”
梁邱飞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阿父姓什么?叫什么?”
那小孩刚要开口,似乎想到什么,眼珠一转,“你管我阿父姓什么叫什么,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不如你先告诉我你阿父姓什么叫什么!”
梁邱飞一愣,心想这小孩倒是伶牙俐齿不好套话,又见他头发乱七八糟,还沾着不少草籽,看不清长相,却又有专人牵马,且那牵马之人身材精壮,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莫非这两人是匈奴人?
他越想越觉这两人可疑,见那小孩示意要走,忙拦住两人,“别急着走啊,哥哥只是没见过这种小马,好奇而已,咱们再聊几句呗!”
张岭见这陌生男子一直找安乐搭话,本就有所警戒,又见他夹缠不清,几句下来便要动手。
恰在此时有黑甲卫陆续赶到,见梁邱飞似是与旁人起了冲突,连忙过来解围。
安乐见忽然来了十几个大汉,瞬间就将他二人围了起来,他倒不怕这些人,只是想到自己迟迟不能回家,万一阿母发起火来可不得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都给我停下!”他见众人盯着自己,回想起萧元漪治军时总挂在嘴边的话,灵机一动,大声说道,“快放我回去,要不然,等我长大了,把你们都斩了!”
那说话的口气、架势,不知为何,众黑甲卫突感一阵恶寒,心头直犯怵,仿佛某人从天而降。尤其是梁邱飞,他不由摸了摸自己刚消肿没几天的屁股,悄声问旁人,“诶我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娃娃说话的口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安乐见众人都不说话,更来了劲,他小手一指梁邱飞,“尤其是你,我叫我外大父打你十军棍!”
梁邱飞下意识地便捂住了屁股,苦着脸道,“就是这个感觉,跟少主公一模一样,动不动就爱打我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