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横店蝉鸣聒噪,温敬看向车窗外,打眼便瞧见周清皖穿着一身月牙白长袍,等在一片不是很密实的树荫里。
四五层厚的长身戏服,将人烘得脸颊透着微红。仲夏时节的高温,却没能令挺拔的青年缩拘了身型。
温敬突然想起,自己很少看见周清皖玩手机。
自从智能手机普及以来,只要是在剧组,候场时的年轻人若无交谈的伙伴,大都习惯刷微博或是打游戏,就算是温敬这种不爱看八卦的“老年人”,都会掏出手机玩几把消消乐小游戏。
可周清皖无论何时,只要在候场,手中便有一本纸质读物,要么是剧本,要么是闲书。
温敬盯着周清皖看了分钟,这才终于走下房车去。
如果不算那场意料之外的“臀替”戏份,今天算得上周清皖进组以来的第一场戏,而且还是一个角色高光的“名场面”,演好了便会给人物加上一层高光。
这是一场双人戏,因为导演想赶着先把秦鹤鸣的部分拍完,再欢送这位临时救场的“友情出演”出组,于是把原本安排在后面的戏份都提上来。
接到调整通知后,周清皖就一直在准备,对着镜子演了不下几百遍。
周清皖从来就是那种已经复习的滚瓜烂熟,却还是会在考场外的走廊上,背诵知识点的优等生,此时也一样,温敬走过去时,便见漂亮青年长身玉立,孤自等在那片静谧的树荫下,拿着剧本安静地看着。
温敬想起那份《体检报告》,和周清皖永远不回复的微信,原本禁不出上翘的唇角也向下压了压,沉凉磁性的声线,从周清皖的身后穿出
“台词还没背好啊?——啧,这几天的时间,都去体检了?”
周清皖回过神,莫名其妙地回头去看,就见温敬英朗俊逸的面孔上,浮着一层伪装低劣的厉色,仿佛分明写着两个大字:
——哄我。
而当周清皖无动于衷,凉凉地看着他,温敬微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向周清皖蒙了一层薄汗的高鼻梁,温敬禁不住凉凉道:
“就你这状态,一会铁定演砸。”
周清皖的眉头却像往常那般轻轻地絮着,姿态优雅,语气淡然:
“你生气了?”周清皖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