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在漫无天际的黑暗里,像在黑魆魆的暗室里,没有人在你旁边,是啊,你会歇斯底里地哭着闹着,你会哭到累了,你会恨这一切的发生,你会怨恨那个让你陷入绝境的人,可是最后在面对这种虚无飘渺的存在感的时候,你想到的只是能抓紧空气,希望能看到感觉到实在的东西。当警察到的时候,当他们停止暴打我的时候,当我硬撑着站起来的时候,我脑子里能想到的什么也没有,虚晃晃的。眼睛一黑,听到的只有警察的惊喊。
当我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杨慕。杨慕看我醒来后轻呼了一口气,笑骂我说:\"你的命还要不要,瞎折腾什么,出什么事儿怎么办,有事儿跟我说我直接帮你解决了,只要你肯,杀人放火都做,别再把自己放在枪口上,你以为你是猫呢有九条命。一不看着你,你就出事,看看你自己身上多少伤口。\"我能醒过来看着杨慕在我面前噼里啪啦讲这么一大堆,我真的应该感激上苍了,能活过来,能有人这么一个人在乎我的死活,能有人这么拼命挽留我,可是杨慕偏偏能恰如其分的把我弄感动到痛哭流涕,可也让我心里明白这么一个人对我的真诚。
我伸出挂着点滴的手,拍拍她的手笑着说:\"我没事的,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不是没看到周围的白色,不是没看到吴凡躲在门口脸上的担忧,只是在我还没来得及看见我的家人对我紧张的时候,我的母亲只是坐在我隔壁的床边,没有哭喊,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像杨慕一样骂着我的自做主张。她似乎只是一具躯壳,没有血液的奔腾,没有活着的概念。我突然怕了,就好像在我淹入湖底的时候,我以为我抓住水草就能活下去了,然而在我使劲往上攀爬努力创造活下去的希望是,水草却断了。这种恐惧是一座大山,我还没来得及反抗,我已经被压死了,毫无反击之力。我像是没有思考的机器,全凭潜意识地往母亲那儿跪着,拉着她的手,针头被我拔掉的时候,杨慕她扶着我到母亲旁边,她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知道她有很多很多话对我说,我知道她知道我要干什么,我知道她拿我没办法,所以什么都没说。
可是谁真的知道我的感觉,母亲她对我而言不仅仅是母亲,她是我活下去的支撑,没有她,我早就死了,我这条命对我来说只是母亲的附属品,本体都不在了,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