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二十九，天地祥和。
“知道了，乌鸦嘴。”
要弄到六十万美金不是问题，找人借一借就有，不过，李起认识的人多数是现在享乐者，有钱就花，留下来养老的就是十几二十万的股票或者债券。实在不行，就客串下杀手。也不是没干过。来听海安保这么久，怎么就没人给点安保小费呢？
米悟不爽道：“黑手真可恶，亏我原先对他们还有一定的好感。”
荀宣神情有些落寞：“唉……我很少对别人承诺。因为我知道世事无常。彼得算是我老对手，我把他送进监狱。但是我却答应了他。我本以为我还是有一定能力的。但我恋爱了。不可能老把心思放在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出这事，觉得挺对不住彼得，人家是把安娜娜当女儿看待。所以我决定先溜。你说这些黑手，你要么就直接把人弄死，弄个半死不活干什么？我走了，米悟，春节快乐。”
米悟连连点头道：“顾问，那你要得了老年痴呆症自杀前，一定要通知我。”
李起问米悟：“根据你的系统，如果我要求美国夜莺来刺杀听海夜莺，可以吗？”
少时不存钱，老大徒伤悲。作为男人，为了面子死而无憾。
“伤害到自己熟人，你就感觉人家可恶？”李起道：“这是游戏规则。比如说沈从寒。在误会沈从寒是上官成功未婚妻时候，沈从寒成为标靶。后来解除了误会。包厢炸弹，对方没有安放杀伤物，而且还是等人离开后引爆。你再看安娜娜，一出道就手段激烈，用炸弹恐吓狗宣，制造多起无人伤亡的爆炸案。虽然没有人伤亡，但她和黑手的风格很接近。故意杀无辜他们不会去做，但如果是误伤或者误杀，他们心理可以承受。安娜娜废了黑手两个人，人家不可能不把她当成敌人。这女人聪明，头脑很好用。但是和埃塔接触太久，性格不好。出事也只是迟早的事。今天就别去了，你想去看她，过年后等她情绪稳定一些。”
“但是什么？”
“朝鲜是个好地方，就算真发展一名夜莺，估计得活活饿死。”李起道：“你再调查下服务器所有的资料，我想办法筹一笔钱。”
李起问：“彼得的意见怎样？”
“我和一些人有约定。如果我脑瘫了，就杀掉我。如果我残疾，我会根据实际情况自己做出决定。我有个老朋友叫威廉。人送外号水鬼。他今年五十五岁。医生诊断出他因为物质中毒有老年痴呆症。并且恶化的很快。估计只有三年左右的寿命。十天前他进行第三次诊疗，病情比想像恶化要快。他开始忘记了最近十年的事，以为我还是小屁孩。他在第一次诊断后就修改了遗言。昨天我收到朋友消息，威廉不想在没有记忆中死去，几天前，他看见了一条鲨鱼在小岛边缘游荡。他从悬崖上跳向了鲨鱼。当时他和一位老朋友在一起，他对老朋友说，我走了，很高兴认识你，还有我的朋友们。他老朋友没有劝阻他，上去拥抱了他后，转身离开悬崖。也许在我内心，我更希望威廉在我脑海中是水鬼的形象。而不是躺在床上大小便失禁，等待死亡。”
“没有，他年轻时候风流成性。很多女人喜欢他。但是他从来没想成立一个家庭。直到五十三岁退休后才感到寂寞和孤单。我经常去看他，他把我当儿子一样看待。很啰嗦的劝说我。他说建立一个安静，温暖的家庭是我们这些人最为奢侈的愿望。他希望我不要步大家后尘，转行开个公司谋生，或者干脆去某国政府中找一份差事。他说，我们这些人已经不缺少对世界的猎奇，不缺少冒险和血腥，不缺少勇气和能力。唯独缺少的是稳定和温馨。他的话很影响我，也是从那后，我开始想到组建一个家庭的可能性。”李起见米悟担心，笑道：“所以不用担心我。即使我死了，也会有人处理我的后事。除非我是最后一个死的。”
“总顾问再见。”
是不是把赵云卖了，这家伙值两百万，还不需要上税。李起感觉自己分外没有经济头脑。在非洲扛赵云逃命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自己是扛了两百万在逃命。
“喂，你是不是感觉对不起人家彼得的嘱托？”李起把卡放到口袋中问。
李起上班，先和大老板接待了小何的父母。小何父母都是小学教师。虽然有些悲伤，但是谈吐有节。对公司表示了感谢。大老板安排了住处，这个年，他们可能就在医院度过。林仔没有飞听海，直接飞了老家过年，所有费用全部报销。米悟将在今天晚会后，和姐姐姐夫开车回家。
“不急不急，吃了饭就走。”荀宣看看同桌的米悟道：“医院那边来消息了，安娜娜醒了。但是……”
荀宣购买了两张火车票和林妹妹回老母亲家过年。他母亲所在城市没有飞机场。而且这是长途跋涉，对于两个都没有正式驾照的人来说，火车还是安全方便的。
米悟有些不忍：“真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不再是正常人，米悟可以想像到安娜娜情绪崩溃。
米悟侥幸心理问：“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办法医治吧。”
李起离开x002家，三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