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缠的宁立恒,到时候各家瓜分西南,他还是大头,不会变的。”戴梦微说到这里,望着外头的雨幕,微微顿了顿:“其实,女真人去后,各地荒芜、流民四起,真正未曾受到影响的是哪里?终究还是西南啊……”
老人叹了口气:“蜀地得天独厚,自古便是天府之国,这次西南大战,女真人的兵线甚至未能推至梓州。华夏军固然有所损失,可大平原上的粮食分毫未损。今日的西南,想要宁毅出事,确实很难,可……若真能如此,到时候西南的积累流入各方,不光我汉家武备、格物之学能够大为兴盛,这个冬天,也能少死许多饥民了。”
秋雨洋洋洒洒地在窗外打落,房间里沉默下来,浦惠良伸手,落下棋子:“往日里,都是绿林间这样那样的乌合之众凭一腔热血与他作对,这一次的事态,弟子认为,必能有所不同。”
他顿了顿:“从时间上看,应该也快了……”
……
下午的阳光照在成都平原的大地上。
从成都往南的官道上,人群车马来往不息。
从一处道观上下来,游鸿卓背着刀与包袱,沿着流淌的小河信步而行。
广阔的平原朝着前方像是无边无际的延伸,河流与官道穿插向前,间或而出的村庄、农田看起来犹如金黄日光下的一副图画,就连道路上的行人,都显得比中原的人们多出几分笑容来。
官道也结实得多了,很显然花过不少的心思与力气——从晋地一路南下,行走的道路大都坑坑洼洼,这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看见如此平整的道路,即便在童年的记忆当中,过去繁华的武朝,恐怕也不会费上这么大的力气休整道路。当然,他也并不确定这点,也就是了。
如今,对于看不太懂也想不太清楚的事情,他会习惯性的多看看、多想想。
过去在晋地的那段时间,他做过不少行侠仗义的事情,当然最为主要的,还是在种种威胁中作为民间的侠客,保卫女相的安危。这期间甚至也几度与大侠史进有过往来,甚至得到过女相的亲自接见。
女相原本是想劝说部分信得过的侠士加入她身边的卫队,不少人都答应了。但由于过去的事情,游鸿卓对于这些“朝堂”“官场”上的种种仍抱有疑惑,不愿意失去自由的身份